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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回到千竹宮的時候,千竹宮已經是一片靜悄悄了,但她知道此時的千竹宮是有人在的。
清淺仰頭望去,便見一得天獨厚的男子正坐在屋頂上,他的背後是冬日裡最明淨的月亮,他的手裡是一個最稀有的暖玉酒杯,他的神情睥睨眾生,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清淺運輕功,飛身而起,站在墨君衍前面。
墨君衍見此也不驚訝,舉著酒杯對清淺說道:“來一杯?”
清淺卻沒有接過,只是定定地看著墨君衍,那清澈若靜潭的雙眸太過犀利,似乎要將墨君衍整個人看穿一般。
雖然他的嘴角帶著笑,但是他的眼底卻是一片灰暗,和平日裡的深沉又有些不同,太過壓抑了。
見清淺直直看著自己,墨君衍卻是不動如山,嘴角的弧度依舊不變,任由她盯著自己看。
這時清淺陡然伸手,墨君衍嘴角一勾,以為她要接過他手中的佳釀,卻不想清淺的手卻是沖著他的臉而去。
只見清淺的手摸向墨君衍那俊美絕倫的臉,隨後捏住他猶如鬼斧神工的下巴。之後,清淺整個人彎腰下去,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甚至近到能夠鼻息相聞。
而清淺的清澈若靜潭的雙眸依舊直直地看著墨君衍,就好像要透過墨君衍深沉入夜的雙眸中,撥開他眼底的灰暗,直接看透他的心。
然而許久之後,也不知道清淺是否達到自己的目的了。只見她放開墨君衍的下巴,而她的身子繼續往下彎,直到她的胳膊擦過墨君衍的臂膀,拿到放在墨君衍身旁的一壇酒。
清淺直起身子,開啟酒壇的酒塞,然後傾倒酒壇……
爹爹,娘親,歌兒不孝啊!
清淺看著從酒壇中倒出來的酒液,看著它們落在屋頂上,一股悲楚從胸腔中溢位。
也不過一會,酒壇中的就快見底的時候,清淺才將其拎起,然後將剩下的酒液仰頭就著明月咕嚕咕嚕幾大口。
而此時,坐在後面的墨君衍並沒有看見清淺的神情,但是隻是往見她那纖瘦的背影,那個想將其攬進自己的懷中的念頭便揮之不去……
而這會,只聽清淺喟嘆一聲,然後見她拎著見底的酒壇,盤膝直接坐在墨君衍身邊,兩人肩靠著肩。
此時兩人更像是倚靠在一起而互相取暖的兩個孤影。
待清淺坐下後,就見她重新拿了一壇酒,又是仰頭一口,而她身上的涼意也因此去了幾分。
墨君衍就此,嘴角一笑,就連雙眸中的灰暗也散了些。
他將手裡精緻的酒杯放下,伸手拿過清淺手裡的酒壇,學著清淺的樣子,也仰頭喝了一大口。
清淺見此,嘴角亦是勾起一抹笑意,而她的臉頰似乎因為剛才那兩大口酒有些暈紅,在明淨的月光下,美得讓人完全移不開眼。
清淺伸手要拿起旁邊的另一壇酒,然後她的眼前已經有一壇酒遞了過來,正是她剛才喝過,卻被墨君衍接過去的那一壇。
她轉頭看向墨君衍,然而此時的墨君衍卻是支著身子,抬頭看天,神情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