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鳳岐一臉瞭然,趕緊板起臉,對著看熱鬧的太監宮女正色道:“你們都退下,不得傳召不得靠近鳳宮。”
太監宮女呼啦跑散,誰要在這裡候著了,一不小心連命都能候進去!
等到下人呼啦跑散,石鳳岐死皮賴臉地又靠上去:“唉喲我的姑奶奶您消消氣,你要撒野不礙事,你別累著你自己啊,以後想砸東西玩了你找人來替你摔。”
魚非池憋著一肚子火氣,眼眶裡都憋出淚花來,直直地瞅著石鳳岐:“你就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想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除了那件事,別的我都答應。”石鳳岐雙指指天發誓。
“除了那件事,別的我都不想!”
“非池啊,這樣不好的,強求不得啊。”
“石鳳岐,你是要氣死我。”
“天地良心,我只想你好好的。”
“你取不取蠱,你不取我打死你你信不信!”
“你不捨得的,你哪兒捨得我死啊。”
“你……”
魚非池氣得直抖,卻拿石鳳岐這流氓行徑半點辦法也沒有。
是怎麼個事兒呢,大概就是石鳳岐受夠了燭龍天天在頭頂上讓人心憂,哪天那條大蟲子若是腦子短路想不開,又要把魚非池帶走,那石鳳岐他就是哭都沒地兒了,於是“絕頂聰明”的他幹了一件“絕頂聰明”的事。
不是種捨身蠱和換生蠱,那玩意兒對非池沒用,他種了同生蠱給兩人,大概用處就是兩人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半點時辰也不耽擱……真是沒什麼屁用的蠱啊……
燭龍若是再敢把魚非池帶走,石鳳岐他後腳就能死得幹脆利索,這天下愛咋咋滴。
魚非池發怒的原因不外乎是她並不確定這副來得奇奇怪怪的身子能活幾年,總歸是與普通人有幾分不尋同,若是她命不夠長,過沒幾年就嗝了屁,那石鳳岐也得翹辮子,這樣想想,魚非池就為石鳳岐幹的這蠢事兒覺得惱火。
會取這蠱的人只有石鳳岐知道,饒是魚非池軟磨硬泡使盡招數,他就是不肯說。
所以,兩人因為這事兒,沒少幹架。
七七八八的事物,也沒少砸爛。
眼見著魚非池氣得說不出話,石鳳岐踮著腳尖跳過了地上稀爛的瓷碗瓷杯,跳到了魚非池跟前,彎腰低頭瞧著她,捏捏她臉頰:“你好好活著我就會活著,你若是不在了,我又哪裡還是真的活著呢?”
“你這叫不負責任,不對你自己的生命負責任!”魚非池拔開他的手,氣聲道。
“我本來就不像你這樣理性,若是我們兩個都理性,那還得了?總要有一個人來做傻子,對不對?”
他輕輕抹掉魚非池掉下來的眼淚,聲音輕柔一如當年。
“起開!”
嗯……魚非池不解風情,也一如當年。
“好啦。”石鳳岐將她拖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發頂,輕輕晃著兩人身子,像是哄孩子似的,“我知道你在生氣我胡鬧,不過我胡鬧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你就當我胡鬧最後一回好了。”
魚非池額頭抵著他胸膛,手指頭勾著他腰帶,慢慢打著圈,悶聲道:“可是這事兒若是傳到外人耳中,對你不利的。”
“關他們屁事,管天管地還管我拉屎放屁啊?”這個人那是一點點帝王的樣子也沒有,什麼混帳話都敢說。
魚非池抬頭看著石鳳岐,有些憂愁,這人怎麼能這麼軸?
一軸軸了這麼多年,半點好轉也沒有。
“對了,今兒晚上有宮宴,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個熱鬧場合,但是這次你陪我去唄。”石鳳岐突然說。
“為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