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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止整條腿上的肉都被魚非池削走,只剩下一條白骨的時候,初止終於崩潰,說出了他所知道的全部的事情,只求一死。
“黑衣人知道有條小路可以透過沙漠,避開你們的耳目,抵達月牙灣,所以叫我在那裡等著。帶去的人只有八百,但是把樹葉綁在了馬尾上,馬跑起來的時候,揚起的灰塵就多,看上去就有數萬之眾,這些做法是讓你們以為我們動用了很多人去劫糧,但真正的人我們已經送走了。”
“但我並不知道送去了哪裡,那些人被黑衣人下了藥,全部只他的調令,平時那時人就跟傀儡一樣,黑衣人叫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至於黑衣人是怎麼做到的,我也不知道。”
初止虛弱的聲音說著,魚非池聽了一晌,補充道:“真正的人送來了戰場,就是今天做在後黃雀的黑衣士兵。”
“我不知道韜軻會來跟石鳳岐開戰,這跟我沒關系,黑衣人也不會告訴我!”初止掙紮著要辯解,不是他做的事,他不肯認,“但是我知道,那些人一直是留著準備對付你們的,或者說,對付石鳳岐。”
“嗯,所以他給這些人喝了羽仙水。奇怪啊,明明喝了羽仙水的人,不該是那樣子,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有誰把羽仙水改良了?”魚非池輕聲自問著,又拍了拍初止的傷口:“你還知道些什麼?”
“當初投誠之事,是黑衣人叫我做的,目的是為了讓瞿如可以快速地趕來與石鳳岐會合,他要把你們一網打盡,石鳳岐只是一個開端。”初止總算是說出了些有用的東西,不過這黑衣人何等大膽,竟敢故意放瞿如快速前來與石鳳岐會合。
也許是仗他手握羽仙水,所以想一舉殲滅所有人。
也是,如果下次瞿如作戰遇上的人是黑衣人,黑衣人再來一把羽仙水,哈,誰人可與他相敵?
在他除掉了蘇於嫿和石鳳岐之後,他都可以在這片大陸上橫著走了,誰會是他的敵手呢?
魚非池微嘆一聲,似覺得遺憾,怎麼會有這樣強大的人呢,可該要如何是好?
初止讓她這聲似有似無的微嘆嚇得一顫,他已對魚非池任何看似靈動的音調産生了生理性恐懼,她越是靈動無害的樣子,越是可怕得讓人心驚肉跳。
像是怕魚非池再對他做什麼似的,初止連忙說:“但是這件事商帝不知道,只有黑衣人和我知道,不過,這一戰之後,只怕商帝也要知情了,商帝不會放過他的。”
“還有很早以前,我與瞿如對峙,突然轉攻大隋武安郡,其實也是黑衣人的意思,目的就是為了把瞿如引開,給黑衣人爭取一些時間安排後來的事,這都是他想的,跟商帝沒有關系。”
……
初止說了很多很多,很多以前大家誤會了的事,都是黑衣人所為,魚非池抱著膝蓋坐在一邊安靜地聽著,神色寧和得如同聽老爺爺說睡前故事的小女孩,對黑衣人所作所為沒有半點驚訝和詫異,只是安靜地傾聽,模樣甚至有些……乖巧。
他一直說到了黑夜時分,外面的大雨依舊不止不歇,成為這場坦白最好的背景聲。
在一旁陪著聽的葉藏已經面色慘白,他絕對想不到,在他們不曾知道的地方,有這樣一條毒蛇,暗中咬了他們這麼多口,毒快要入心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這毒蛇的存在。
這樣的事情,想一想,後背都要爬滿冷汗。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殺了我吧!”初止已經疼到極致,只求一死,反複求死。
反正,他很清楚,魚非池不會讓他活著。
“我有最後一個問題。”魚非池伸直有些麻木的雙腿,好奇地看著初止。
“什麼?”
“為什麼你會是這樣的人呢?初止,在學院的時候,大家對你不好嗎?為什麼你要做一個這樣的人?”
初止被她的問題問住,滯澀了很久。
也許他所有的答話都是帶著不甘心不情願,但是這個問題,他掏出了靈魂深處最骯髒的部分,給出了真實的答案。
“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的將心比心。你善良,就有人得寸進尺,你軟弱,就有人道德壓榨,你正直,就有人暗中背叛,你深情,就有人漠然辜負。把良知和善意交付於錯誤的人,就不能責怪這個世界殘忍,因為,都是你的愚蠢才收獲了傷害,所以,只要變得更狠就好,只要想著自己就好了,而不是痴心妄想改變這個世界,也不是妄圖相信這個世界還有善意。我就是這麼過活的,這近三十年來,我都是這麼活過來的,我活得比你好,不是嗎?”
“魚非池,你此刻所收獲的一切痛苦,都是源自於你的人性。”
“這個世界沒有人性,只有獸性!”
他突然激動起來,掙紮著身子想湊近魚非池,大聲地告訴她,自己沒錯,自己只是做了最有利於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