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池點點下巴,說:“沒錯,這是蘇門最重要的作用,它能在這種戰亂時分幫我們貫穿起整個大隋,使大隋形散而神不散。商帝眼光狠辣,出手精準,直接掐死了我們最重要的一條脈搏,以後再想時時掌握各地情報,可就沒那麼容易咯。”
說得再簡單一些便是,商夷少了細作沒多大事兒,頂多是個情報不再那麼及時了,大隋沒了蘇門那事情可就大條了,分分鐘有可能造成各地動亂!
石鳳岐手臂一伸,勾在魚非池脖子上,嘖嘖連嘆:“真沒想到他會來這樣一手,簡直是神來之筆,鬼才料得到。”
“是啊,一舉兩得,還把蘇師姐氣得要跳腳,商帝厲害。”魚非池從不吝於贊美對手,商帝的確強大,她抬手襲襲石鳳岐的胸,“你準備怎麼辦?”
“不怎麼辦,蘇於嫿現在回了鄴寧城,瞿如單獨面對初止,雖然輸給初止是不可能,但是想贏也就沒那麼簡單了,估計會是僵持之局。蘇於嫿回鄴寧之後應該會著手處理蘇門之事,這些事她比我們熟,我們也不必跟著瞎著急。商帝這麼做呢,主要是為了給初止爭取時間與機會,他這個帝君還是蠻厚道的,雖然沒準備給初止一個好結局,但是在這種時候挺仗義。”
石鳳岐一邊說還一邊點著頭,像是肯定著商帝的過人之處。
“你可拉倒吧,商帝厲害歸厲害,但你要說他厚道仗義就是胡說了,他不過是為了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幫初止,說難聽一些,就是把初止的作用最大化。”魚非池才不承認商帝是個仁義的人,又說道:“我估摸著初止還是會盯著武安郡,瞿如他們依舊是被牽制在那裡了。”
“總之這一番較量過後呢,商帝依舊是在等韜軻,我也依舊是在等瞿如,就看韜軻和瞿如他們兩個誰先擺脫困境。”石鳳岐把玩著魚非池軟綿綿肉乎乎的耳垂,捏啊捏揉啊揉,揉得她耳垂通紅如血玉。
“可是咱們在商帝這兒吃了這大一悶虧,要是不回敬他點東西,總覺得不是咱兩的作風啊。”魚非池擰著眉頭一個人唸叨著。
“說得對,古人說過,有仇不報非君子。”石鳳岐鄭重點頭。
“啊?有這樣一句話嗎,哪個古人說的?”魚非池總覺得這話太耳生了。
“不知道。”石鳳岐一本正經。
……
魚非池與石鳳岐自認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大肚能容的人,什麼宰相肚裡能撐船這種事,從來跟他們也沒什麼關系,有些虧吃的,有些虧,那是吃不得的。
商帝這一道把大隋擺得這樣的狠,蘇於嫿回去鄴寧起碼要用三到五個月的時間才能重振蘇門,這樣天大的憋屈要叫石魚二人吞嚥下忍落去,那是萬萬不可能。
他們嬉笑歸嬉笑,報複起商帝來卻是毫不手軟。
若是從小處報複未免顯得他們小家子氣,有點拿不上臺面,於是石鳳岐左思右想,覺得既然商帝他是如此的粗暴野蠻,不如自己也野蠻給他看。
這會兒瞿如與韜軻這兩支大陸上最強的軍力都未趕至,那麼中心戰場就看石鳳岐與商略言的真本事對決,石鳳岐決定,要給商略言會心一擊,讓他知道,自己這個大隋國君也有幾分火氣在。
於是,他在夜間叫南九,拉上葉藏,決定夜襲。
彼時夜間商帝正酣睡,商軍大營靜悄悄,唯得幾只巡邏隊伍在火光下來來往往。
石鳳岐趴在荊棘叢中看著這軍營,咂巴咂巴嘴:“南九啊,怕不怕?”
南九沒好氣看他一眼:“這種事你身為大隋國君,自己跑來做真的好嗎?”
石鳳岐說:“這你就不懂了,所謂報複,就是要打臉!如果這種事不能自己親手做,那做來還有什麼意思?要的就是這種酸爽感!”
南九撇過頭過懶得看他這一副流氓架勢,覺得他四下無人時跟帝君這兩字兒實不沾邊,半點也沒有白日裡的帝君威嚴,南九不由得擔心,這人到底能不能成為一個好國君,讓他家小姐省心。
沒等南九心裡的小九九繞幾個來回,葉藏爬了過來,滿臉興奮之色:“準備好了,啥時候幹他?”
對於這種暗戳戳整人的事兒,葉藏總是有著無窮的樂趣,他覺得這種做法才符合石鳳岐的無賴性子。
石鳳岐嘿嘿一笑:“就現在!”
葉藏一樂:“我怎麼覺得這招咱們以前用過?”
“是用過,學院的時候蹴鞠比賽,咱們把這招用在人身上的。”
“這回用在畜生身上,可惜了咱們沒辦法丟幾堆小黃書給他們。”
“幹幹幹,幹他孃的!”石鳳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急不可耐。
南九這會兒有點理解他家小姐在自己出門時,那生無可變的表情了。
石鳳岐跟葉藏這兩人放在當世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幹起這種齷齪事兒來的時候,未免太過興奮激動了些,半點高人風範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