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好了,本是好好的初止圍截瞿如,變成了瞿如追擊初止,守大隋國境線。
初止還挺厲害的,趁著瞿如他們意想不到的時候,很快就撕開了大隋與商夷交界的國防線,撕開了一些大隋的領土。
畢竟不能忘,他也是無為七子嘛,無為七子之中,沒有庸才,初止厲害著呢。
魚非池與石鳳岐得知這訊息的時候,紛紛對眼看:“圍魏救趙能用成這樣,也挺聰明的啊。”
石鳳岐手枕著腦袋,腿架在桌子上,想了想說,“我看不止那麼簡單。”
“嗯?”魚非池看著他。
“初止是往武安郡去的,武安郡那地方是大隋多年的軍火庫,糧食庫。那裡存放的補給物資極為充足,雖然後來被韜軻師兄打過一次,但是後來被我奪回後,又重新做了補充,師姐代我掌國那幾年,對武安郡更是多有經營,那裡現在的補給完全可以支撐整個蒼陵與南燕戰場用。”
“南燕就不說了,現在是一片廢土粒米無存,蒼陵這裡本就是偏苦之地,剛剛破冬,什麼物資都沒有,現在咱們就指著武安郡不停地往咱們這邊送口糧,初止此舉,一來是為了牽制瞿如南下的步伐,二來,是奔著毀咱們的補給去的,很高明。”
石鳳岐一邊說還一邊點頭,似對初止這做法多有稱贊,當初他捨得後蜀不要用,南燕四分之一的國土不要,也要換一條七城通道,自是有這個原因,大隋本土與蒼陵,南燕必須打通,才能支撐這場戰事,否則都是空談。
“武安郡不可能沒有守備軍,初止此去攻打,難道不怕踢上鐵板?到時候前有守備軍,後有瞿如,他被夾在中間,那可不是什麼好處境。”魚非池又問。
“對啊,的確如此,為什麼呢?”石鳳岐眯起眼睛,似喃喃自語:“這明顯是把初止當成了棄子在用,不顧及他死活,以初止的腦子不會看不出這是條找死的路,留在商夷他還可以借用地理優勢與瞿如周旋,離了這優勢,他絕非是瞿如的對手,更不要提還有蘇師姐。全軍覆沒只在時間問題,他為什麼會答應,願意做一個棄子?”
“初止這個人呢,對權勢渴慕極大,他是屬於過於自卑所以需要更為強大的權勢來彌補這種自卑的人,絕不可能願意被犧牲,他沒有這麼高的覺悟。這一次他違背商帝的意思去行這種事,一定是有把握,可以脫身。”魚非池也念叨。
“唯一可以讓他脫身的方法,就是瞿如不再對他進行夾擊,有什麼可能性,是讓瞿如放棄追擊初止的呢?”石鳳岐像是摸到了一點苗頭,看著魚非池。
“我們有危險。”魚非池說。
“能給我們帶來危險的,只有一個人。”石鳳岐說。
魚非池聽著一笑,拉長了音調:“唉呀咱們的韜軻師兄呀,他又有什麼好點子呢?”
“極有可能此計就是韜軻給他出的,畢竟韜軻瞭解瞿如,也瞭解初止。而且放眼商夷,只有商帝與韜軻的話,能讓初止下這樣的決心,冒這樣的風險。”石鳳岐坐起來,提筆鋪紙。
“還有可能商帝也知道這件事,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君臣三人,看樣子好像是在給我們下套。”魚非池素手硯墨,“如果真如我們所料的,瞿如到時候不再追擊初止,轉道南下,初止很有可能攻破武安郡,徹底斷開大隋本土與我們這裡的通道,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極為高明。此計關鍵點在,韜軻師兄。”
“不自量力,他們三個加起來,未必有我們這邊三個腦子好使。”石鳳岐一邊寫著信一邊說。
“你把阿遲拋一邊啦?”魚非池笑道。
“得了吧,他不害我我就很感激了,不指著他幫我。對了,他給你熬的那些藥你記得喝,雖然他人挺煩的,藥是無辜的嘛!”石鳳岐寫著停了一下,拿筆頭點了一下魚非池的鼻子。
“明兒上戰場試一下吧,如果商帝真的知道這件事,他對你的攻打應該是持保守態度,如果不是,那就有意思了。”魚非池垂眸輕笑,眼中含了些凜凜的冷色。
“你在想那個黑衣人?”石鳳岐問。
“對啊,這麼久了我也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誰,每次有點線索查下去就堵死了,感覺誰也不是。眼下兩國大戰,黑衣人如果真有什麼目的,走到這一步,也該暴露出來了。”魚非池說道。
“你好像很期待的樣子。”
“這樣強的一個對手,當然期待。”
魚非池瞥了一眼石鳳岐的信,信是寫給笑寒的,信裡說了一些關心他的話,也說了一些戰場上要注意的事情,更重要是最後四個字:死守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