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南燕的正面戰場激戰不息,魚非池也從絕望的痛苦中自拔而起,著手後蜀之事。
說她是個貪婪的人並無什麼過錯,她想的要不止於南燕,還有後蜀,還有商夷,她要的從來是這整個須彌大陸。
此時的後蜀比之南燕好不了多少,商夷的大軍攻入了後蜀的國境,猛烈的攻勢遠遠超出了後蜀所能承受的範圍。
而且商夷似乎抱著貓戲老鼠一般的心思,將後蜀國都偃都周圍的地境緩緩侵蝕,寸寸佔據,如一片越滾越大的烏雲,慢慢地將要蓋住偃都的天空。
卿白衣每日焦灼難安,挑燈熬夜至天明,急切地尋找著後蜀的解危之策。
當戰事真的到來,卿白衣才驚覺,他依然低估了商夷的戰鬥力。
以往大大小小的各種邊關摩擦戰事,於商夷而言都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練手之戰,根本不曾發揮出商夷真正的戰力。
這麼多年來,身為大陸第一強國的商夷休養生息,對外有韜軻的嘔心斡旋,對內有商帝的潛心壯國,內外合力之下,現如今的商夷有著遠超以往任何時期的巔峰戰力。
憑著商帝與韜軻兩人的智慧,再加上商夷本身的第一強國實力,他們要攻克後蜀,實在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就像削鐵如泥的刀刃切開松軟的蛋糕那般容易。
商夷一直不動的原因,只不過是在等。
黑衣人的一句話,雖然在那時候,誰也不是很明白,這黑衣人為什麼非要一再地等下去,明明有那麼多次的機會,可是卻一再地讓商夷放棄。
也虧得是韜軻目光長遠,心懷遠大,敢與黑衣人作賭,信他一個“等”字,等到如今終於“攻”進後蜀,到了此時,韜軻才明白,黑衣人為什麼一定要讓商夷等。
不會有比此時更好的出戰時機。
當後蜀隔壁家的南燕已經一片片廢墟與地獄,當那裡死亡的嚎叫聲都穿過了邊境線,穿過了城牆樓,穿過了耳與眼,直直撞擊在卿白衣心頭的時候,卿白衣才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戰爭,什麼是真正的慘烈。
黑衣人等的東西,是卿白衣的恐懼。
寧死不降的卿白衣,當初有堅定的信念,寧可以身殉國,也不願屈膝為臣。
抱著那樣剛強信念的卿白衣是一道無孔可入的鐵牆鐵壁,想要將他裂開細縫,讓他露出破綻與慌亂,唯一的辦法是從讓他從內部生出細縫來。
南燕的慘狀,便是讓卿白衣堅定信念産生裂縫的源泉。
身在地獄的人或許都難以看清地獄的全貌,站在幹岸上的人,才能看得清如今的南燕有多麼恐怖,令人害怕。
那裡曾經的小橋流水,水榭樓臺不複存焉,溫柔江南,輕歌曼舞都埋黃土,如今的南燕只有焦土與廢墟,只有死人與將死之人。
整個南燕變成一團黑不見底的淤泥之地,深陷戰火,沒有未來,沒有光明,沒有希望,有的只是一樣東西,那就是死路。
毫無生機的死路。
大家都清楚,南燕早晚是會消亡的,不管他們有多麼拼命,多麼捨得豁出去,他們也是會消亡的,這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大家覺得恐慌的事情是,若幹年,或者說,若幹月之後消亡的南燕,不止南燕國土的被人侵吞,有可能,連著南燕國人的血脈也會就此斷絕。
那裡將成無人之境,將成一座壯大無比的墳墓,埋藏著所有的南燕人,再不會有活人氣息。
依舊是一個種族的消亡,依舊沒有什麼是比種族消亡更令人覺得殘忍恐怖的事情,只不過,這一次南燕的種族絕滅,是他們主動赴死。
那麼,南燕這樣的抵抗,意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