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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的國都長寧城,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
不像其他的國都或者城群那麼巍峨,道路也很特別,並不是氣派的樣子,城中有河道交錯,河道兩邊是漿衣淘米洗菜的妙齡婦人,河裡裡面有著來來往往的小船。
小船兒兩頭尖尖,一般只能容納兩人坐下,搖著槳櫓,晃晃悠悠著蕩在水面上,推開一圈圈的漣漪,再與歌女的聲音一相迎,便是南燕獨特的好風景,別處學都學不來的悠然清麗。
平日裡河道上的船隻特別多,大家擦身而過,卻也鮮少相撞,長寧的人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出行方式,就跟在街上走路的人一樣,盡管人來人往,卻也不會見誰把誰給撞翻了。
今日這長寧城的河面上,安靜得不像話。
河岸兩邊既沒有妙婦人,河岸中間也沒有什麼船來舟往。
長寧城好像變成了一座空城一樣。
人們都聚在城中最大的牌坊下面,望著牌坊上面。
牌坊上面掛著一個人,身上插滿了利箭,有好事的人數了數,怎麼也數不清,誇張一點來說,萬箭穿心來形容也差不多,死去的人低著頭,糊滿了血痂的頭發擋住了他的臉,人們看不見那個壞小子清俊的面容。
風兒吹了吹,晃啊晃,他的屍體在半空中擺啊擺,蕩啊蕩,就像初學搖櫓行舟的孩子在水面上架著小船一樣。
人們不是很清楚,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被掛在此處,聽說是去宮裡行刺的刺客,被挽瀾小侯爺一箭射死了,死得活該,雖然燕帝近來執政有些荒唐,死活不肯投降,但怎麼說也是他們南燕的帝君,豈能容得宵小作惡?
好在宮中有小候爺,候爺威武,臂力過人,英勇過人,不愧為將軍之後。
威武的候爺他今年十歲,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燕帝,燕帝的雙眼仍自睜著看前方,只是眼中再無色彩與光亮,微微張著的雙嘴也再說不出話,頗顯偉岸高大的身軀再也站不起來撐起南燕這片天。
他死了。
死得甚是憋屈,死得甚至是突兀,沒有一點點身為梟雄離世之時該有的驚天動地,也沒有一點點身為國君應得的尊貴與體面。
死得極為窩囊與滑稽,竟然是被人行刺而死,竟然死得如此的莫名其妙,甚至讓人難以置信。
前一日還好好的人,揮斥方遒,坐鎮江山,一夜過後,就這麼沒了,充滿了荒誕的感覺。
所以說這命啊,誰也鬧不準,堂堂天子,說沒就沒。
挽瀾跪在地上,看著燕帝,倒也沒有哭,只是靜靜地看著,旁邊的地上還放著他的長弓,他用這把弓,射殺了刺客,但是沒能救回燕帝。
本來昨日挽瀾是早就出了宮了,就如同蘇門的情報所言那般,是因為挽瀾得知了前線戰事再次告急,在家中坐不住,急著要進來再跟燕帝求一次,求著去戰場,抵禦外賊,佑其南燕。
進了宮,走到禦書房門外,看到了倒掛在屋簷上的刺客,一場怒喝,後來,就成了這樣了。
出事之後,挽瀾恨透了蘇遊,任何南燕的人都該恨蘇遊,當即令信得過的人將蘇遊的屍體掛去城外。
說來十分可笑,挽瀾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曾經魚非池也這樣做過,上一次被掛在那城門處的人,是一個叫餘岸的垃圾。
挽瀾覺得,這大概是對一個惡人最大的懲罰與詛咒,讓惡人的屍體被鳥獸分食,連入土為安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他就這麼做了。
嶽翰是昨夜宮裡出了事之後,立刻被挽瀾請進宮來的,嶽翰畢竟活了大半輩子了,處理這些事總比挽瀾有辦法。
他禁了宮中的聲音,不得將燕帝已故的訊息傳出去,誰敢說漏一個字,誅滅九族,宮裡的人一個也不許出去,宮外的人也不能進來,早朝取消,便說陛下身體不適今日需要休息。
嶽翰忙得團團轉,在禦書房裡來來回回地走動安排著諸事,與挽瀾的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挽瀾看著燕帝他在想,燕帝死了,誰能撐住南燕不降?
這下,可算是如了南燕百姓的意了,再也沒有一個人,會死撐著要硬戰到底了。
“挽瀾哥哥……”阿青小小的聲音哽咽著,臉上全是淚水,她被保護得太好,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可怕的事情,從昨夜到今晨,她還處在極度的恐懼之中。
而且她沒把燕帝當帝君,她把燕帝當爺爺,當親人,親人被人殺死,她除了恐懼之外,還有難過與心傷,還有悲痛。
挽瀾抬著袖子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說:“不準哭,不準讓別人知道陛下出了事,否則,你音哥哥就要死了。”
阿青瞪大著眼睛忍著淚水一下一下地頓首點頭,強忍著不敢哭,又軟又小的小手抓著她自己的裙裾,緊緊地抿著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