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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燕的盟軍高歌猛進,打得後蜀抱頭逃躥,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就像是積木搭城,正在一座接一座地被摧毀,倒塌了一地的殘骸。
石鳳岐與音彌生在有一件事情上達成著共識,那就是可以攻城佔地,但不可屠城。
不管是南燕的人還是蒼陵的人,只要有任何人膽敢做出姦淫擄掠,殘殺婦幼之事,不論身份,不論地位,不論官階,不論功績,當場格殺,不需任何審問。
這天下是為天下人打的,如果在打天下的這過程中,傷及無辜百姓,殘害生靈,那麼這場出發點是正確的戰爭,最後也只會淪為暴行,走向極端錯誤的方向。
那絕不是石鳳岐想的局面,他可以攻城,可以廝殺,但不可以毀滅,不可以喪失人性。
魚非池曾說,戰場是無人性,但是人有人性,如何在狂暴的戰場上保留作為人的人性,本就是一個極為艱巨的挑戰。
但不管這挑戰有多難,魚非池都會去做。
他們兩個要的是一支戰力無雙的軍隊,但不是一支喪心病狂的軍隊。
也許,這是他們最後的良知了吧?
後蜀邊境城池接連失守的訊息急急報回偃都,卿白衣坐在深宮之中,臉色青白,咬斷了牙根,強忍著心頭的劇痛與悲憤,揮手讓無關人等先下去,免得被自己傷及。
坐在一側的書谷手指撫過薄毯,靜候著盛怒之下的君上問話。
“南燕與蒼陵到底是怎麼達成協議的?”卿白衣咬牙切齒一般,“那個烏蘇曼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勸服蒼陵人與南燕攜手,音彌生到底是怎麼肯答應與豺狼為伍的?他就不怕蒼陵人反咬一口,把他們南燕咬得屍骨無存嗎?”
這樣的問題每個人都想知道答案,但是難啊,誰讓石鳳岐他們把戲做得那麼逼真,真到他們自己都要全心全意才能辨別真假?
書谷輕嘆了聲氣,說道:“君上,他們已攻三城,這三城有一個特點,就是這三城都是挨著南燕的,是在後蜀與南燕的交界處,我想,蒼陵人並沒有真的準備與南燕共享勝果的打算。”
智謀過人的書谷眼光獨到,總是能看到旁人不曾留意的地方。
卿白衣狠狠地勻著氣,問道:“難不成蒼陵是想借道後蜀反攻南燕?”
書谷搖了搖頭,說:“未必,他們也許只是以防不測。”
“再這樣下去,我後蜀與南燕交界的國境線將全部失守,南燕隨時有可能撲殺後蜀的可能,蒼陵人難道不清楚嗎?他們不怕給南燕做嫁衣嗎?這群無知愚蠢的野蠻人!”卿白衣狠聲道。
“君上,微臣有一提議。”書谷緩聲道。
卿白衣心頭劃過不好的預感,看著書谷:“你不要告訴我,你要勸我向商夷借兵,化解此次危機。”
書谷眼色一黯,無奈道:“這是最好的辦法,此時還來得及去與商夷討論,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就真的迴天乏力了。”
“書谷,你當知道商夷的野心,他們是絕不可能毫無條件地幫我後蜀的,我們借商夷的力量驅趕了蒼陵與南燕的人,但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想把商夷的人趕出後蜀境內,也就不可能了。”卿白衣當即反駁。
“但至少可以給後蜀一口喘息之機,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被步步緊逼,毫無反手之力。”書谷和聲勸道,也許是因為他內心焦急,又咳嗽了幾聲。
卿白衣遞了杯水給他,但態度依舊堅持:“我不會向商略言借兵的,書谷,你與商向暖的婚事本就是一場屈辱,我不會再讓這場屈辱變得更為強烈,徹底羞辱後蜀的尊嚴,就算是後蜀將亡,也該保留一個國家最基本的風骨!”
書谷捧著熱茶抬頭看著卿白衣,心底有嘆息,最好是他有這樣的赤子之心,最壞,也是他有這樣的赤子之心。
這赤子之心啊,如同雙刃劍,難以用好。
“你不用勸我了,我心意已決,你回去就跟商向暖說,你勸過我了,但我不聽,你女兒剛剛出世未多久,有空你不如多陪陪她。書谷,若有朝一日我要為國而死,你得活著,用不著跟著殉國,好好養育你的女兒。等她長大,或許這個世間,就安樂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