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鳳岐走到院子中才放下魚非池,魚非池看了一眼這院中的一切,只覺得心如針紮,扭頭就往外走:“我要回去了。”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會這麼難過?”石鳳岐叫住她:“魚非池,我們過去的關系,不是像你說的那樣。”
他說得很肯定,不帶半分質疑。
“太子你想說什麼?”魚非池挺直後背,讓自己不要崩潰。
“我一直在想你那個亡夫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存在這麼個人,不可能沒有一個人向我提起他,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聽你說起過,而且,你如果真的那麼愛他,絕不可能為我的婚事而痛苦,除非……那個亡夫就是我。”石鳳岐轉過身,看著這院子中的一切,推了一把那個鞦韆。
鞦韆蕩了蕩,上面的落葉飄落。
“我剛回鄴寧城的時候就很奇怪,我怎麼可能在府上建這麼個地方,而且我來到這裡,有一種很強烈的熟悉的感覺,如果我以前不是常在此處居住,絕不會有這種感受,相反,我住在現在的寢殿裡,反而覺得陌生。”石鳳岐慢慢說道。
“那又怎麼樣?與我有什麼關系?”魚非池不去看他,只是說道。
“如果只是這樣一間院子,當然與你沒有關系。可是巧了,我在這院子中熟悉的感覺,還在你身上遇到過,而且不止一次,你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石鳳岐回身看著魚非池,“你在這裡住過。”
魚非池咬著牙不出聲,她何止在這裡住過,她還曾經是這太子府的女主人。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一直否認我跟你的過去,但是我知道,你至少,對我不是沒有情意的。”石鳳岐走到魚非池跟前,低頭看著她:“你否認的原因是什麼,不會是因為隋帝,因為你既然連我的婚事都敢攪黃,就絕不可能因為隋帝而拒絕承認認識我。除非是你我之間的原因,魚非池,你告訴我,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你把我定為亡夫?”
他的疑惑已經很久了,雖然魚非池編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話給了他一個交代,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假的變不成真的。
石鳳岐試過去相信,可是後來卻發現太多不對勁,尤其是當自己漸漸愛上她之後,他竟然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就好像這樣做,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他越來越確信,魚非池在自己曾經的生命中很重要,只是不知道,重要到什麼地步。
現在,正好有了機會,可以問清楚這一切。
會是什麼樣的原因,讓魚非池放棄他。
魚非池搜腸刮肚地想著理由,努力地找著最好的藉口,要怎麼樣才可以完美地再一次把這個謊話圓上,要怎麼樣,才能讓他不再追問。
她想了很久,她卻覺得,她一點也不也不想否認自己與他的過去。
她無比地渴望地告訴他,自己與他曾經有多麼合適,多麼登對。
但她說不出口,她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不能害了他。
“你看,你找不到理由了。”石鳳岐手指抬起她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因為我全說中了,魚非池,你是喜歡我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那又怎麼樣?”魚非池問他,喜歡了又怎麼樣?能怎麼樣?
“那樣的話,我想試試這個……”石鳳岐話音未落,輕輕吻在了魚非池雙唇上。
意料之外的輕易,意料之外的熟練,意料之外的……喜歡。
他就知道,他以前是跟魚非池在一起的,否則,他不會有這樣嫻熟的親吻。
不會知道這個時候手要伸到後面扶住她的脖子,不會知道要彎下腰免得她踮腳太辛苦,不會緊緊地擁抱她,像是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體裡,誰也拿不走,她自己也不行。
魚非池並不是第一次與他親吻,但是好像從來沒有哪一次,這樣令她靈魂發顫,這樣讓她久久眷戀,就像是希望時間在這裡停下,永遠永遠不要再往前了吧。
老天爺,仁慈一點點,就讓我們在這裡停下。
讓我受十世地獄之苦,我也願意啊。
他吻幹魚非池臉上的淚痕,輕輕咬著她被蹂躪得飽滿發紅的嘴唇,帶著無限的貪婪與留戀,有些輕顫的聲音說,“魚非池,你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