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剛出狼窩,又入虎xue,來看後蜀,你就能有清晰的感受了。
在此十分沉痛地憐愛一下卿白衣這個倒了八輩子血黴的後蜀國君。
“這個時候,看來我們只有祭出南燕這一手殺招了。”石鳳岐唉聲嘆氣,他是實實不想跟音彌生聯系。
魚非池當即否定了他的想法:“你還嫌不夠亂是吧,南燕上下就一個挽平生挽老將軍能頂事,你把老將軍都搬出來了,誰來穩住南燕的的心?你想害死挽瀾他爹嗎?”
石鳳岐也無奈:“那你想怎麼辦嘛?”
魚非池一口氣嘆到心底裡,在內心裡已經把商帝祖上三代都刨了墳鞭了屍,這什麼鬼商帝,什麼鬼腦子,什麼鬼君王,都盡想的什麼鬼主意!
搞死人了好不啦!
“我覺得,商帝應該不會讓蒼陵把後蜀怎麼樣的。”心裡頭罵歸罵,可是眼下事兒總得去解決,商帝既然擺出了這麼難一手棋,魚非池總不能眼看著後蜀被他吃掉。
葉藏還沒跑呢!
“不好說啊,蒼陵那鬼地方,跟商夷國關系一直不錯,當初初止師兄離開西魏舊地之後,投奔蒼陵,也是看中了這個原因,想間接地再與商夷搭上關系,還真讓他等著這個機會了。”
石鳳岐簡直是有一種日了他大爺的感覺,早知道當初在西魏的時候就把初止看緊了,哪裡想得到他這麼能霍霍?
魚非池抓著頭發,眉頭都皺到一起。
她也有些暗惱,為什麼會忽略掉初止這個最大的變數。
自己的目光一直只放在蘇於嫿身上,她的沉寂與不動反而讓魚非池心中生疑,越是生疑越是關注她,蘇於嫿用這樣的方式,讓初止與韜軻有了暗中的往來。
韜軻也是,他們越沉寂,越是讓魚非池疑惑他們是不是商夷還會額外對後蜀做什麼,便不會想到其他的地方,更不會想到八杆子打不著的蒼陵國。
啊,每一個人都好聰明啊,都在算計著魚非池的一舉一動,算計著她的目光所向,算計著她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魚非池被他們,徹底戲弄了一把,而且,這還遠遠不是結束。
魚非池覺得,他們一定還在其他的準備,只是魚非池還猜不出是什麼而已。
這樣的念頭一進入魚非池的腦中,她突然覺得,自己挺像一個笑話,大家都在算計著她,只有她,還在努力地保護著七子。
想到這裡,她莫名其妙笑了一聲。
“你怎麼了?”石鳳岐見她神色奇怪,趕緊問道,不會是被這個訊息嚇出什麼毛病了吧?
魚非池沒理他,只看著瞿如和商葚:“我很慶幸,我當初是分在戊字班,而戊字班裡,還有你們在。”
只有他們,不會算計自己,不會欺騙自己,不會把自己的一片誠心好心拿著當猴耍。
商葚見魚非池不對勁,連忙坐下來拉住魚非池的手:“說什麼傻話呢,小師妹,你怎麼了?”
“沒事,就覺得,挺累的。”魚非池笑著搖搖頭,又深吸一口氣:“我要去找書谷,你們先聊著吧。”
“你去找他做什麼?”石鳳岐趕緊站起來要隨她一起去。
“你在這裡等我吧,書谷一個病人能把我怎麼樣?”魚非池笑著拍他的肩膀。
書谷像是在等著魚非池過來,腿上搭著條薄毯,也準備了兩杯茶,茶水沸騰得正好,透著嫋嫋的香氣,聞著沁人心脾。
“你好像一點也不急?”魚非池看著神色永遠從容自若的書谷。
“急也無用,何必心焦?”書谷遞杯茶給她,魚非池不經意間觸到他手指時,他的手指冰涼,毫無溫度。
“我想到可以換葉藏他們的籌碼了。”魚非池握著茶杯沒有去喝,只是認真地看著書谷。
“說說看。”書谷依舊捧著茶杯,貪著那一點溫度。
“蒼陵突然攻打後蜀,必是商帝攛掇的,如果我能再一次化解此次危機,我要你交出葉藏與朝妍,而瞿如和商葚他們也要跟我走。”魚非池認真地說道。
“成交。”書谷沒有多過的考慮,只等魚非池一說完,便立刻答應下來。
這樣快速的應答反倒讓魚非池愣了愣:“你都不怕我做不到嗎?”
“那我也不虧啊。”書谷笑道,“你會做到的,因為你要救你的朋友。”
魚非池啞然失笑,果然跟書谷這樣的人說話,一點多餘的廢話也不用,大家都握著對方的底牌,只需拿出足夠多的籌碼就可以換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挺好的,幹脆利落,反倒不用苦費心機,到頭來還被人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