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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歸的確不知自己錯在何處,他是為了魚非池,不想魚非池腹背受敵,不希望她在應對外面的事情的時候,還在提防白衹的人作亂,這會令她心力交瘁的。
所以他不明白魚非池緣何要讓他向白帝低頭道歉,更不明白魚非池為何要他發這麼大的脾氣,明明那些話,都沒有錯。
他的小師姐,也是希望白帝不要再犯錯,再行蠢事的。
魚非池看著一臉倔強的遲歸,沉聲說道:“你錯在對一個值得你尊敬的人,毫無尊重。”
“他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尊重的?”遲歸小聲嘟囔。
是啊,白帝有什麼地方值得讓人尊重?他一無能,二無才,在這個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世道裡他一無是處。
他自己守不住白衹,先是苦了竇士君,後來又苦了魚非池,自己還一直從中作梗,他沒有什麼地方值得別人對他抬目側看。
魚非池卻道:“他是白衹國君,這便是身份之別,他長你二十餘載,這便是長幼之尊,他雖無能,但是他心繫百姓,眼下關頭他也未曾想過要逃避,他傾盡他所有的力氣只想保護他的子民,哪怕明知這麼做不過是螳臂當車,也未有後悔,你說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尊重?”
“可是他並沒有做到啊!”遲歸辯解道,“他雖有心,可是他根本無力做成此事,小師姐你為白衹這般費力,他也不曾說過謝字,他就是是非不分!”
“你放肆!”魚非池喝斷他的話,“他能不能做到是其次,有沒有心是首要!他有心為國,有心為民便值得你我尊重!”
“阿遲,不是所有人都有福氣像你我一般,入得無為山師從鬼夫子,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我們這樣的機遇,得上天垂愛,你不該拿著這樣的優渥條件去看輕旁人!”
“若沒有鬼夫子,沒有無為學院,你以為,我們是什麼?我們不過同樣是亂世裡的一條狗,我們逃得比他更快,躲得比他更遠,我們遠不如他有擔當有勇氣!那麼我問你,你又有何資格去看輕一個明知無力改變這一切,卻依然要做拼死一搏的白帝?”
自打認識魚非池,魚非池從來沒有對遲歸說過重話,有什麼事都是輕言細語地說,慢聲細氣地講,她對遲歸永遠有無窮盡的耐心。
像今日這樣魚非池對他聲色俱厲,是遲歸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開始不安,甚至覺得恐慌,好像覺得這樣的小師姐離他很遠。她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而自己好像上不去那個地方。
遲歸連忙道:“我知道錯了,小師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小師姐……我真的只是想幫你,我沒想過這麼多。”
他聲音裡充滿了驚慌與失措,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討好著向大人認錯,生怕魚非池一怒之下會趕走他。
他模樣甚是可憐,一雙眼睛往哪裡放都不合適,四處亂望,既不敢看魚非池,也不敢讓魚非池離他視線太遠。
魚非池終究是個軟心腸,罵也罵過了,他錯也認了,便也不會再對他如此嚴厲,便轉過身來正對著他:“以後不得再做這樣的事,這些事你也不要再插手,與南九好好照顧好大師兄,便是你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我知道了,小師姐,你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遲歸期期艾艾地要一個答案。
“哪裡捨得生你的氣,走吧,我們一同去看大師兄。”魚非池拍拍他肩膀,心嘆著現在的小孩子個子都長得快,不知不覺,連遲歸都要比她高出一個頭了。
雖說遲歸這事兒幹得很是昏頭,但是效果還是有的,至少白帝不會三天兩頭想要找人送信求救,讓人殺了魚非池。
也算是誤打誤撞吧,遲歸讓白帝收了心,安份地做一個被軟禁的帝王,等著魚非池一人的獨角戲,要把白衹唱成什麼模樣,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而魚非池看向遲歸的眼神裡開始有了擔憂,如果連遲歸都開始下水,是不是七子之中再無幹淨之人?
魚非池知道,那是遲歸自己的路,他要走向何處自己無權幹涉,更不能阻礙,但是她依舊不忍心,不忍心讓遲歸變得跟自己,跟大家一樣,變成這樣不堪入目的模樣。
至少,七子裡要留一個幹淨的不是嗎?這樣大家日後回想,還可以指著他說:你看,我們曾經都如他,那樣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