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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發病魚非池尚能理解,他一貫是希望魚非池嫁給音彌生的,雖然方法有點不對,但是這個出發點很是明確,魚非池倒也能見招拆招。
可是曲拂也跟著發病,魚非池就不太明白了。
未等魚非池仔細深想此事時,曲拂自己上門請罪來了。
說上門請罪或許有點不合適,畢竟曲拂沒做出什麼傷害魚非池的事,就算做了,也是為了保全她自己,聖母心泛濫一下,勉強都算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所以魚非池極是不解曲拂她一幅深感難過表情是為何,明明也沒做多大錯事。
“不瞞姑娘,父皇對我暗中撮合你與石公子之事十分震怒,我必須做些彌補。”曲拂苦笑道,“世子殿下素來無爭,但是他對魚姑娘情根之深姑娘想必也清楚,我不得已,要利用姑娘與石公子之事來刺激他,算是給我父皇一個交代。”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他見到我與石鳳岐你儂我儂的,就會心生嫉妒,或者說,激起他男人的鬥志,不甘認輸?”魚非池把她的話挑明,“然後會對我窮追不捨,直至燕帝下旨讓我們成婚,他也不會再拒絕?”
“魚姑娘一向聰慧,我這點手段,騙不過你的。”曲拂低頭說道,“我是王室子女,凡事必須考慮王室,處處以宮中利益為先,所以如果魚姑娘有心責備,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我最討厭便是你們這樣的人。”魚非池說,“你們把難處都擺在我面前,讓我不能責備不能生氣,讓我設身處地為你們著想,如果我記恨了,抱怨了,便是我小雞肚腸不為他人考慮。我若是不生氣不反擊,便是軟柿子任由你們搓捏。”
“誠然,我的確喜歡磊落光明的女子,但是如果有想利用這種性子來反制我,曲拂公主,恐怕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曲拂抬頭,看著魚非池,像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一般,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目的很簡單,只要能讓你不與石鳳岐成婚,用什麼樣的方式達成此願都可以。我與石鳳岐成婚,你可以得到解脫,我與音彌生成婚,你與石鳳岐的婚事不再重要,你依然能達到目的。所以其實你並不在乎我到底嫁給誰,當石鳳岐不再適合,受到燕帝打壓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地選擇了音彌生,想促成我與他的婚事,我佩服你的心智與手段,但我看不起你這樣虛偽造作的假惺惺。”
魚非池淡定冷靜地目光看著她:“你不想嫁給石鳳岐,你以為石鳳岐就願意娶你嗎?你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把南燕看得太高了,便是燕帝下旨,石鳳岐也敢抗不遵,你當真覺得,區區一個南燕,困得住我與石鳳岐?困得住無為七子?你當真以為,燕帝敢要我與石鳳岐的命?”
曲拂愣在那處,半晌不能出聲,她從未想過事情的這一面,沒想過她與石鳳岐之間,更加不樂意接受燕帝指婚的人是石鳳岐,沒想過只要石鳳岐不答應,任何人逼婚,都不可能。
她囁嚅著嘴唇,然後緊緊閉上,站起身來對魚非池行禮:“是我唐突了姑娘。”
“公主不必如此大禮,我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受不起。”魚非池淡淡說道,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曲拂自知無趣,轉身離去,留得魚非池坐在那處,目光幽深地不知想些什麼。
屏風後面的石鳳岐聽著這話不太對味,等著曲拂走了他便出來問:“什麼叫燕帝困不住我?”
“那你娶她啊。”魚非池嗆一聲。
“得,燕帝困不住我。”石鳳岐笑道,“餘岸快回來了,再過些日子就能進城了。”
魚非池聽到這個訊息卻把眉頭皺了皺,餘岸快回來了,可是南九還沒有回來。
按說,南九早就該回來了。
“你一直盯著他,可有什麼異樣?”魚非池問道。
“怪就怪在,沒有任何異樣。”石鳳岐說,“候賽雷派去盯著餘岸的人一直有信回來,他購買奴隸的地方是南燕與後蜀交接之地,兩國交境之地你知道的,都是挺亂的,後蜀國也沒禁過奴隸生意,多時後蜀的奴隸販子所賣。但是因為葉藏從來不做這行當,所以在這一塊的訊息比較少,只知道他在那處待了有五六日,就帶回了幾百奴隸,準備一併帶入長寧城中。”
“這太奇怪了,他難道賒帳賒了幾百奴隸回來?”魚非池搖頭道,“沒有哪個奴隸販子能一下子賒這麼大數目的。”
“等他們回來,一切就都知道了。”石鳳岐說道。
魚非池抿緊了嘴不說話,有種並不好的預感在她心底盤桓,她想到某種可能,她希望那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