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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非池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神色微微一動,然後笑道:“官爺,這可不是我不幫你,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你這般行惡啊。”
“你竟敢毀滅證據!”官爺他看著房中被大火吞噬的各式帳冊,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不該去搶,只能罵道。
“這裡面可是餘大善人的帳冊,你卻要說這是證據,按你這邏輯,餘大善人的帳冊有問題了?那帳冊有問題,就是餘大善人有問題啊,官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魚非池很講道理地跟官司論著理。
官爺他看著房中大火,再看看身上的被燒掉了一片衣角的袍子,跟魚非池狠狠地對峙了許久,最終狠聲道:“走!”
魚非池懶懶著音調:“慢走不送。”
然後目光微寒,望著這大火:“石鳳岐!”
石鳳岐從隔壁房走出來,臉上還有些黑灰:“幹嘛?”
“動手!”魚非池幹脆利落地兩個字。
“早就等你這句話了!”石鳳岐擦擦臉,笑聲道。
魚非池與石鳳岐各行其事的兩條線有了第一個交彙的地方。
那些帳冊其實早就已經看得差不多了,這些帳,簡直是完美,幹淨得一點瑕疵也沒有,任何問題也挑不出,一個銅子兒都沒有錯的地方。
餘岸從不用錢莊,他所有的銀子,都是現銀,所以根本不可能透過錢莊去查到他銀錢的去向。
那可不是小數目,是天文數字。
整整六年的財富積累,而且是在名流圈中以如此狂暴的手段斂財,所聚積的財富簡直要堆成一座山,他卻從來不存入錢莊,一次也沒有過。
他用現銀去各地購買奴隸,用現銀支付所有的開銷,他帶著難以估量的財富遊走於奴隸主之間。
魚非池故意放出瑞施錢莊要收購長寧城中各大錢莊的訊息,並沒有能逼出餘岸的任何蛛絲螞跡,反而是一些其他的事情被逼了水面。
不是所有人都如同餘岸那般,所有的銀子都換作現銀帶在身邊的,其他的人總是要存進錢莊裡的。
魚非池在那成小山堆一般的帳冊裡找到幾家錢莊,目測可疑,讓石鳳岐放風聲去逼了一把,音彌生又旁相助了一次,果不其然就把他們逼得跳了出來。
那些帳冊既然沒有任何問題,餘岸就必不用心急,今日他也就不必來這裡找客棧的麻煩。
能使他們這般心急著要把帳冊搬回去的,哪怕手段低幼,栽贓陷害也在所不惜的,只會是一個原因。
那些大人坐不住了,他們要抹掉痕跡,而這些痕跡大多在帳冊上留下過,餘岸今日派人來此,就是要把帳冊上的記錄抹掉。
他當初把帳冊交出來的時候,大概沒有想到從不理外事的音彌生會參與進來。
而那幾個大人與音彌生並非一路人,這是他算漏的地方,也是魚非池無心插柳的地方。
餘岸還有一個厲害的地方在於,哪怕他今日未能把帳冊帶回去,他也可以向那些大人們交差了,至少他跟魚非池有了一次正面沖突,大人們也不好再怪罪餘岸辦事不利,只會怨憎魚非池一個外人多管閑事。
石鳳岐去辦他的事,那幾位大人跳了出來,他肯定是要按著打的,魚非池並不擔心,以石鳳岐的能力收伏那幾個人並不是什麼難題。
魚非池坐在客棧裡認真想著的事情是,餘岸的錢在哪裡?
“他買過奴隸嗎?”魚非池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候賽雷等到了她的提問,笑聲道:“沒有,各個地方公子都打聽過了,並沒有餘岸購買奴隸的記錄。”
“也就是說,這六年多來他積累的財富,他都還藏著,而我們不知道藏在哪裡,是吧?”魚非池擰著眉頭,似問似答。
“正是。”候賽雷說。
“這不是一筆小錢,他能藏到哪裡去呢?”魚非池偏頭細想,那可不是一箱兩箱三箱的銀子金子的事,那麼多的現銀,總是要找地方放的。
大家都不打擾魚非池,讓她一個人細細地想著事,魚非池想了想,決定換個方向去做考慮:“候掌櫃,能不能找到餘岸帳冊上的那些奴隸主?”
“當然可以,如果他寫的奴隸販子,都是真實存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