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葉藏的人手開始四處走動,想要收購各大錢莊的事在城中傳開的時候,各大錢莊都有些心慌,聽說那葉藏做生意手段陰狠,明的不成就來暗的,看中的生意總歸是要拿到手才肯罷休,也不知他會不會對自己錢莊做出什麼事來。
現在他又得到了世子殿下的幫助,更是如虎添翼,天曉得他會怎麼樣。
葉藏有點冤枉,畢竟這聲聲喊著要收購錢莊的事,並不是他的主意,而是石鳳岐的。
音彌生某日執了一杯酒,在他的世子府中聽著琴曲看著湖中好景,突然輕笑出聲:“原來如此。”
音彌生其實是一個很有腦子的人,不然也進不去無為學院,很多事只要他仔細往深處想一想,總是能摸到一些真相的脈動。
下人問音彌生:“世子殿下笑什麼?”
“我們在長寧城中的錢莊中是否有存銀錢?”音彌生問道。
“回殿下話,有的。”
“全部取出來。”音彌生喝了一口酒,“既然她想這麼做,幫一把也無妨的。”
“她是……魚姑娘嗎?”下人問道。
“與你無關的事,不需多問。”音彌生語調淡漠,下人連忙緘口,不敢多話。
玉人嘛,對誰都沒什麼感情在,石頭人一個。
音彌生算不得什麼錢莊大戶,他又不貪,他也不求賞,存的不過是普通數額的錢銀,但是因為他身份與眾不同,一點動作都能影響整個風向。
錢莊老闆拉著世子府上的下人到一邊,塞了一錠銀子悄聲問:“世子殿下為何要將所有的銀子都提出去,還望小哥給個明路啊。”
小哥他把銀錠一推,未接這小惠,雙手交叉藏於袖中,笑聲道:“世子殿下的事,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不敢多問,您也別多問。”
然後小哥他瀟灑轉身,一輛馬車拖著幾小箱子的銀子金子的,就走了。
石鳳岐坐在這錢莊對面的茶館裡嗑著瓜子兒,看著那輛打著世子府家徽的馬車緩緩離去,笑嘆一聲:“這音彌生啊,就不能好好做個玉人,少動感情嗎?真是煩死人了。”
候賽雷給他添一杯茶:“音世子對魚姑娘,似乎很是用心。”
“就你話多。”石鳳岐白他一眼。
“家裡來訊息了,那話多的小人,我是說還是不說呢?”候賽雷笑道。
“趕緊說。”石鳳岐放下瓜子,連忙坐直了問道。
“查過了,什麼都沒有。”候賽雷說。
“這可出奇了啊,商夷呢?後蜀呢?”
“也沒有。”候賽雷說道,“依我看,餘岸買奴隸這事兒要麼做得太低調,什麼痕跡也沒留下,要麼,根本沒做。”
石鳳岐若有所思,細細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把這訊息先壓一下,等到非池問起了,你再告訴她。”
“為什麼?”候賽雷不解道。
“讓她覺得她比我聰明啊,免得說我欺負她。”石鳳岐道。
“可是依小人看,魚姑娘根本就知道餘岸沒有買過奴隸,她查的是銀子的走向,而不是奴隸的走向,這就證明瞭她根本不相信餘岸買過奴隸,這錢莊的事也是證明,她要追的是錢,不是奴隸。”候賽雷覺得近來公子智商有點著急,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