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更好,要不要來?”石鳳岐欺著她怕高,故意拍落了一點雪掉落屋頂。
“不必了,這裡就很……石鳳岐,我跟你拼了!”
其實她不必如此激動,也不必如此驚慌,石鳳岐不過是一把把她提起來提到了屋頂邊上。
魚非池的反應極快,整個人都迅速地掛在了石鳳岐身上。
別家的姑娘撲在情郎懷中,都是眼含春色,心中有如小鹿亂撞,害答答的青澀樣,尤其是就著美好的雪景,那是怎麼看都是好畫面。
魚家的姑娘撲在鳳岐懷中,那是面帶煞氣,一雙胳膊掛在石鳳岐脖子上,一雙腿纏在石鳳岐腰上,死死閉著眼睛,非但沒有小鹿亂撞,她還破口大罵:“石鳳岐,你給我等著,等回了客棧我非讓南九揍死你個王八犢子!”
她因著害怕,力氣便用得大,勒得石鳳岐有點喘不過氣來,也是暗自惱著為什麼在魚非池身上發生的事總是有與他想象中的不同些,她便是不害羞不感動,也不該是這番模樣。
石鳳岐扭了扭脖子好好吸了口氣,雙手遲疑了下,還是扶上魚非池的腰,再抱上她的後背,讓她在自己身上攀得牢些,看她怕得要死的樣子有點得逞的笑:“非池。”
“放!”
……
他的嘴又不是屁股,說話怎麼是放屁了?
“我不生你的氣了,也不逼你了,你什麼時候願意喜歡我了再喜歡我吧,就像你說的,我是個後生,我等得起。”
魚非池雙手箍緊著他脖子,腦袋便靠在他肩膀上,側目所見只有他一頭墨發,發尾在不大的風雪裡點點捲起而舞,對美好事物半點也不敏感的魚非池,也覺得這墨發白雪極好看。
他的背挺直又寬厚,肩膀也承得住魚非池的胡鬧和冷漠。
他是個好兒郎。
魚非池只是覺得,她不能這樣耽誤好兒郎。
所以她眨眨眼,選擇了沉默。
這沉默在石鳳岐的意料之中,他輕輕撫了撫魚非池的後背,在她耳邊緩緩呼了口氣……
“你開始有一點點胸了。”
魚非池十分痛苦地閉眼,她真的,很想就這樣掐死石鳳岐。
眼一閉,心一橫,她猛地一把推開石鳳岐,雙腳也離了他的腰,她氣沖沖地要從他身上下來。
一腳踩空,她腳下的雪滑落了屋頂,半個身子都偏在了半空中,魚非池揮著雙手一把抓住了石鳳岐胸前的衣襟,大有要死一起死的架勢。
石鳳岐從容自若笑吟吟,攬著她腰腳自淩空處將她輕松撈回來,彎腰一欺,魚非池倒在他臂灣裡,兩面相貼,中間不過一掌厚度的距離,都能感受得到對方的呼吸,聞得到凜冽雪中來自她身上的幽幽芬芳。
原來他的瞳仁如此好看,黑成了最純粹的顏色,湛亮著耀眼的光,大概真的只有自己這樣瞎了眼的人,才無論如何都不肯讓這雙眼睛看進自己心裡。魚非池心想。
石鳳岐拈了一縷吹到魚非池面上的發放至她耳後,那雙湛亮的眼睛裡浮著笑意,他帶一分戲謔八分真心,還有一分無奈,挑眉而笑:“這種時候,我是不是該吻你?”
……
是的。
小鹿啊,它在魚非池心裡亂糟糟地撞了一撞。
所以魚非池一巴掌打在他下巴上,迅速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