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鐘聲敲響,黎沃又一次昏昏沉沉地醒來,他根據光線和影子變幻的角度計算了下,猜測可能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六點左右了。
他再一次扒住灰鋼做的牢門,身子前傾,想大聲叫喊,卻不料嗓子幹疼嘶啞,半點聲音都難以發出。他身上火燒火燎地疼,擦傷、燒傷數不勝數,劉海被血塊糊住,殘魄地垂在額角上。
他輸了。準確來說,這場僅與單個白陽人的戰鬥,他輸得徹徹底底。
——蘭晴呢?谷愛埋呢?
黎沃環視一週,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狹窄發臭的牢房內,僅僅只有他一人,還有一盞微弱跳動的燭光陪他作伴。
黎沃退後幾步,虛弱地靠在牆壁上,用手捂住一呼吸就疼的肋骨,一點一點調出昨晚的回憶——
在他和蘭晴還在研究如何開鎖時,一人從身後發起了襲擊,蘭晴為了推開他和谷愛埋,自己肩部中彈,子彈還有電擊麻醉功效,僅是捱了一擊,這個革命派副手也不省人事了。
黎沃攬住尖叫的谷愛埋滾到一面牆後,還未來得及看清來人,對方便以巨大的火力轟了過來,石頭粉末揚了一片,他握緊大腿旁的彈藥,準備挑對方火力稍弱的時刻反擊,但沒想到的是,這個來人的槍炮宛若無底之洞,怎麼都不見更換!
黎沃一咬牙,將谷愛埋安置好,將薩福那“不能沖動”、“找好時機”、“挑選角度”的教導在腦中過了一遍,但炮火飛揚之間,敵人如此來勢洶洶,他心頭火起,啥角度啥時機的也不管了,就打算和對方硬碰硬。
——他孃的,總要把這家夥拎出來讓老子見一見吧!白陽人都喜歡在幹架前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嗎?!
然而,當他正準備拔出保險絲、扔出爆炸性武器時,那人卻突然收了火,四周硝煙彌漫,地面還殘留火星點點,黎沃屏氣凝神,抓住機會,清了清嗓子道:
“來者何人,報上名——”
話音未落,一把小刀從天而降!同時出現的還有刀後的操作者!
黎沃本能地偏頭躲閃,只見鋒利的刀尖擦著他的脖頸與牆面劃出四濺的火花!本以為逃過一劫,然而那刀就像有生命一般,毒蛇似的追著他的脖子而來,刀面竟變得百般柔軟!彎曲了一個恐怖的弧度,眼看就要將他的大動脈切斷!
逃不掉!
黎沃瞳孔緊縮,他狠下心,幹脆轉回頭,用牙狠狠咬住了那把行蹤詭譎的刀!刀的邊緣割裂他的唇角,但他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咬得更加用力,這才算控制住了它的移動!
——他看清了眼前的敵人。一名再標準不過的白陽軍官,體格高大瘦削,鑲著金邊的肩章代表著他的高階身份。這名白陽人此時正一臉錯愕地看著他,絲毫沒想到竟有人能如這般殘暴地接下這一刀。
——是你派人來殺我的嗎?喬霖。
黎沃不合時宜地想到。
但是自己卻沒有再度思考的時間。他以極快地速度評判著眼下的局勢——這把小刀沒有連線任何控制線,但又能在空中自由遊動,不出意外又是白陽人腦子裡的那鬼東西控制的。
“哥……哥哥。”躲在牆後的谷愛埋小聲地說,她面色蒼白,顯然沒見過這種場面。
黎沃沒工夫估計這小鬼,眼下還是先把這白陽人……等等,這白陽人怎麼回事?
令他沒想到的是,谷愛埋這一聲“哥哥”其實叫得並非自己,他驚訝地發現女孩與這名白陽軍官對上了目光,面前的男人眉頭緊鎖、目光幽深,好像回憶起了什麼。
——不是,這發生甚麼事了?
黎沃就這樣咬著沒任何攻擊性反應的小刀,神色狐疑、滿腦子問號地看著他倆。
“哥哥,你……你別殺他,他是好人,”谷愛埋嚥了口口水,她探出半個身子,鼓起勇氣,顫著聲音說,“我知道你的,哥哥,你也是個好人,你幫過我和……瑪格姐姐的……”
那男人聽到“瑪格”二字,神色明顯更為凝重,他沉聲道:
“跑掉的小孩,是你?”
谷愛埋點了點頭。
——從紅燈區逃走的小孩,原來是有在這個白陽軍官的幫助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