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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股爛熏熏的酒氣,鼠耳癱倒在翻出海綿的老沙發上,借空酒瓶為鼓,一下一下敲擊著手掌心,五音不全地嚎叫著。
一個鍋蓋頭、戴圓眼鏡的男生敲了敲門,報告一聲:“師父,您不出來嗎?大家都在外面。”
但奈何鼠耳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壓根沒聽見他說啥,男生便走到他跟前,低下頭重複了一遍。
鼠耳睜開半隻眼,看清了來人是十五歲的蛾子,打了個酒嗝,不耐煩地擺擺手:
“喔——晚點兒,晚點兒去,你們玩著先。”
蛾子淡聲說:“大家都等著您呢,您一回來就躲房間裡了,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鼠耳磨磨自己的兩顆齙牙,忍著頭暈,吃力地坐起身,豎起根粗糙的手指,用力推了下蛾子的眉心,說:
“學誰說話呢,搞得多大官兒似的。小孩子一邊玩去。”
蛾子猶豫道:“可是……”
他還沒說完,門便被“砰”一聲撞開了,一個滿頭大汗的孩子沖了進來,他跟鼠耳是幾乎一模一樣的老土打扮,花褲子辣得眨眼,身上還掛著一串串由繩子拴著的酒瓶,正乒鈴乓啷亂響。
他竄到鼠耳跟前,一把扒拉開蛾子,摘下個導彈似的綠酒瓶,笑嘻嘻地往師父臉上一推,凍得鼠耳一個吱哇亂叫。
“師父,喝酒喝酒喝酒!!”
蛾子一下奪過酒瓶,命令道:“甲蟲,師父此時不宜再喝,不然接下來他喝醉了,就不能給我們講話了。”
“啊——就不能明天講嗎?又不欠這點時間。”甲蟲想從他手裡搶回酒瓶,沒想到蛾子手更快更長,“唰”一下舉得超高,十一歲的甲蟲蹦來蹦去也夠不到底部。
“不能。今天的事情不能拖到明天做。”蛾子說。
“好煩啊你,怎麼這麼多規矩,你是白陽人嗎?”甲蟲朝他做了個鬼臉。
蛾子生氣地用手指彈他的額頭,略有慍色道:“我是邊緣人!!”
甲蟲捂著額頭,嘟嘟囔囔:“幹嘛啊……這麼大聲。”
鼠耳受不了這幫嗡嗡嗡的小崽子,一手一人把他們拉倒至沙發上,借力站起身,趁他倆還愣著時握住他們的腦袋,往中間一碰,“咣”的一聲,少年人疼得大叫。
“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鼠耳指著冒眼淚的甲蟲,沉下聲說,“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
他教訓完這個,就看向自己一人生悶氣的蛾子,嘆了口氣,把他的鍋蓋頭揉得亂七八糟,語重心長地說:“甲蟲比你小五歲,你跟他急什麼?既然想早點長成大人,就不要同他鬥嘴,多考慮一下別人好吧。”
他們偷偷看了對方一眼,對上目光後就像觸電似的,立馬移開了眼神,氣鼓鼓地生氣,互不搭理了。
這時,一個紮麻花辮的女孩從門後悄悄探出頭來,甲蟲晃眼一看,眼睛都大了,一下站起身,支吾道:
“彩……彩蝶。”
鼠耳聞聲轉過頭去,看著嬌小可愛、有著燦爛笑容的女孩,招呼還沒打,女孩就踩著花布鞋沖過來,一把抱住了自己,揚起腦袋說:
“師父,你總算回來啦!”
鼠耳將彩蝶舉起來,呼呼啦啦轉了幾圈,雖然頭暈加重不少,但心情卻明亮了——果真,混在臭不拉嘰的的男人堆裡太久,偶爾見一次香噴噴的女孩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