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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一聲,蘭晴踩斷了一根樹枝,黎沃立馬轉過頭來,對她擠眉弄眼地“噓”了一聲。
蘭晴輕輕抬起腳,而那斷了腰的樹枝卻“叫”得更響了,黎沃急得幹瞪眼,手指豎在嘴前,“噓噓”不斷,惹得她都想上廁所了。
“小心……小心,別發出任何聲音。”黎沃壓著嗓子小聲地說。
兩人走在野草叢中,頭頂一狀月亮,身旁半人高的雜草茂密旺盛,清風吹來夜蟲的低婉吟誦,四周靜謐一片,雖身在白陽城境內,但卻不見半點熱鬧繁華。
蘭晴找了個空地落腳,狠狠翻了黎沃一白眼。
黎沃弓著身子道:“萬事小心,萬事注意,我們很快就能接近目的地了,你再走慢點……哎,要不我們爬著過去……”
“你爬著吃屎吧!”蘭晴憋不住了,心裡那團不耐煩的火“噌”一下冒了上去,她指著漆黑的夜空,提高聲音道,“黎沃,你沒搞錯方向吧,我們都他媽從白天走到夜晚了,怎麼還在外城區徘徊——還小心小心,小心個屁,這兒一個人影都沒有,你怕被誰發現嗎?你怕被鬼發現吧!”
黎沃狂揮手臂,示意她安靜下來,但蘭晴壓根不聽,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一碩大老樹,揉著眉心,繼續抱怨道:
“我真是一時腦抽才會跟你過來!那鼠耳也真不是個東西……說走就走。要是你把任務計劃做好,早點上報首領,我們現在都到裡城的城堡了!”
黎沃深深吸了口氣,心平氣和、故作老成地說:
“不要急不要急,你跟我過來,是你這輩子做的最偉大的決定,我很滿意。”
蘭晴撿起手邊的一塊石頭就往黎沃身上扔,然而被這小子幸運又敏捷地躲過了。
“我想了想,要是告訴首領,他也不會讓我去——哪怕鼠耳已經先去調查了,畢竟他算老幾嘛,”黎沃皮笑肉不笑地拉了拉嘴角,他走到蘭晴身前,低頭說,“沒問題的,很快就到了,我能感覺到。”
他朝蘭晴伸出手,想把她拉起來,只見那身為前輩的女人呆了呆,隨即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自己扶著樹幹站起來,拍拍黎沃的肩膀,嘆了口氣,說:
“你還真是……永遠的‘行動派’。”
黎沃走快幾步,想繼續帶著蘭請走,卻被她一把拽下,還被罵了句“路痴滾邊去”,只能夾著尾巴、摸不著頭腦地跟在蘭晴身後了。
黎沃看見蘭晴一路作著記號,看見她時而駐足、時而快步、時而審查地形的身影,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比她高出許多,貌美的她臉上已有了細細的皺紋,近年來加重的心髒疾病讓她消瘦下去不少,但她做事依舊謹慎利索。
身為天生有缺陷的鋁腦女性,她卻有著超於常人的許多優點。
十年之前,蘭晴還喜歡揉他的腦袋,十年之後,他已經足足能俯視她了。
——但是現在,我依舊跟在她身後。
“你跟老梅……梅麗,以前認識?”黎沃問。五天前路過薩福辦公室,他恰好看見蘭晴走了進去,還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被好奇心驅使的自己就悄悄旁聽了下,不料就知道了蘭晴將梅麗字條交給薩福的全過程。
蘭晴回過頭瞥了他一眼,馬上就明白這小子偷聽了他們的談話,蘭晴還沒想好怎麼跟黎沃解釋,黎沃連珠炮似的疑問就朝她射了過來:
“那之後呢?之後你還有跟她聯系嗎?她去哪兒了,她怎麼樣……她還,活著嗎?”黎沃加快腳步,並肩到蘭晴身旁,一沒注意把蘭晴系在野草上的紅繩踩到了,蘭晴推了他一把,但黎沃仍然鍥而不捨,“為什麼你會有她留下的字條?什麼是‘女王’,高能量扭轉性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會知道這些,星空圖……這跟星空圖有關嗎?她……”
“夠了夠了!吵死我了!”蘭晴用紅指甲堵著右耳,說,“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
“蘭晴,”黎沃沉下聲音,他一字一頓道,“你如果,知道梅麗的事情,請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後面的話自己不說,蘭晴也能明白。
十四歲,那場慘無人道的“人類替換計劃”,從怪物“梅麗”的槍口開始,射穿瞭如鏡花水月般、薄如蟬翼的平和生活。星空圖的研究成果與梅麗一同消失,他失去了魏賢這名情同手足的好友,也間接殺死了自己的父親,母親至今渺無音訊。
他被巴底律世界除名,最終加入了革命派,陷入了無休無止的戰爭炮火之中,還……出格至極地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現在闊別多年、甚至以為已死於隱秘角落的瑪格與自己重逢,激動之餘,更是悲慨。
六年了,這是他與有關“異變”中所失去的人所産生的第一條聯系,他多麼希望那時消失的親人、好友能重新出現在眼前,無論他們生活如何、工作怎樣,只要他們活著,只要他們還是一個人,就足夠了——冥冥之中,總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那些人回來得越多,他離星空圖的真相,離世界的真相也就越近。
……那麼,梅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