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氣氛不算太輕松。
秦煜想要聽時初自己說出曾經不願意告訴他的那些事,等真正知道的時候,他發現比自己想的要嚴重許多。
從以前的一些細節中,他大概能推測出時初和家裡關系不太好。但是當這些想法成為事實由本人說出來,他還是覺得恍惚。
確實不是他平常會接觸到的事情,毫不誇張地說,時初說的生活——身為酒鬼、賭徒、家暴狂的父親,因為身心創傷一度連自己孩子都憎恨的母親以及常年壓抑的家庭氣氛,他以往與這些打交道的唯一途徑是社會新聞。
這和他的生活相距十萬八千裡,他在這方面想象力匱乏,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樣合適的姿態來面對時初狀似輕松的訴說。
幾句話說出來輕飄飄,散入空氣都沒有聲音,但他的心卻沉下去。
這不是時初想要看到的,這些對他而言已經是過去式,所以察覺到秦煜低落下去的情緒,他適時中斷了敘述,轉而說起小時候有趣的經歷。
他剛上初中的時候,因為性格孤僻,遭到了班裡一些調皮男生的欺負,他們會上課故意喊他名字,開一些很低俗的玩笑。本來時初不想理他們,結果他們愈演愈烈,時初就使了個壞。
當時欺負他的人也分為兩波,那兩波人水火不容,於是他暗中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後來兩波人放學約架,各自鼻青臉腫,他在旁邊看得很開心。
“後來呢,他們發現了嗎?”秦煜斜瞥他一眼。
他一看時初的心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畢竟當時只是十一二歲的孩子,做事哪能這麼天衣無縫?
“嗯……算是發現了吧。”時初摸摸鼻子,他話說的含糊,主要是因為被發現之後他被揍得有點慘,剛剛才失態落了淚,他現在不想再在秦煜面前表現出自己任何脆弱的一面。
如果一對一他肯定能贏,不過當時的情況是他一人面對兩群人,雖然自己也掛彩嚴重,但好歹沒讓那群人太好受。
“不過後來他們就不敢再欺負我了。”時初繞過這個部分,繼續說,“其中有個人揚言要叫他哥來報複我。挺好笑的,他哥也才初三,但看起來我確實打不過,我就在他們面前掀起外套,指著身上的疤說這是和社會上的人打架留下的。”
“他們當時就嚇傻了。”時初想起他們當時的表情,忍不住揚起嘴角,“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欺負我,只是學校一些女孩子見到我都繞著走,聽說我在一些人口中已經混上黑。社會二把手了。”
時初真心實意覺得這事挺好笑,尾音都是上揚的。
但秦煜聽完難得罵了句髒話,“操!這他媽不是校園暴力?為什麼不……”
他又硬生生把話吞回去。
其實他下意識想問為什麼不告訴家長和老師,及時剎住之後才慶幸沒把這個更殘忍的問題丟擲來。
時初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秦煜想要說什麼,但在他生長的那個小城市,恐怕這才是常態,那時候校園暴力這個概念都很少有人提起。
求助其他人或者法律來解決問題,是他大學後才逐漸學會的事情,在這之前,無論是家庭還是學校,他學到的規則是以牙還牙。
時初說這些本意是想反過來安慰秦煜:“其實也算是因禍得福,向德光,哦,就我爸,至少讓我初中三年過得讓人望而生畏,還挺有意思的。”
“有個屁的意思。”秦煜怒極反笑,“你還挺會黑色幽默。”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注意到腳下有一道坎,步子大一些邁過去,卻被時初錯認為是對自己生氣的徵兆。
他趕緊跟上去拉住秦煜的衣服,又很快松開,誠懇道歉:“對不起,你別生氣。我說這些不就是說明事情都過去了嗎。我現在都挺好的,不過你有知道這些的權利,我以前不說是因為……”
時初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把話說出來了,“因為我怕你會覺得我很爛。”
“見過你父母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在想如果有一天他們知道了我的家庭情況,還會不會願意你繼續和我在一起——你看,其實我這個人挺自私的,我當然害怕這一切的到來,所以我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些,但明明你是有權利瞭解的。”
?“我太矛盾了,一邊害怕哪天你知道我的全部,就會發現我根本和你談不上相配,一邊又早早為這一天的到來做準備。我總是想把自己表現得對什麼都不關心,因為我覺得那樣自己好像才能占上風,才不會在分開的那一天被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