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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和開車、游泳一樣,都屬於學會了就不會忘的技能,說是複健,其實時初也就是拿一個下午來找找從前的手感。
相機裡還留著之前的照片,最後一張停留在三年前,碩士畢業典禮那天,秦煜拿著相機給穿著學位袍的他拍了一張。
由於是碩博連讀,畢業這件事與他而言只不過是陪同學走個過場,早晨匆匆和院裡的人拍了大合照,脫下學位袍又得遵從導師吩咐一頭紮進準備發表的論文中,連班裡的散夥飯都沒來得及參加。
實在是忙碌,才在之後三年都讓相機沒有用武之地。
每個攝影愛好者拿起相機的初衷裡,一定有一項是關於對生活的熱愛。時初說不準在自己的心中這一項佔比多少,但不可否認,時隔這麼久再去用心拍攝花草樹木、人間百味,有一瞬間會愧對以往那些不曾停下來好好描繪生活的日子。
拍攝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初站在街邊,等車之餘想要拍下最後一張夕陽中的人潮,只不過這次,他舉著相機,在焦距拉進拉遠間從取景器中看見了江浩言的身影。
這條街走出頭就是市裡最大的生態公園,週末傍晚來這邊散步的人只多不少,遇見同學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時初想把鏡頭移開,但馬上,他看見江浩言旁邊的人環住了他的胳膊。
說到底也是不相幹之人的生活,時初從來不餘出心力去關注這些,可那個在江浩言旁邊的人是女孩子,她臉上的幸福笑容也並不虛假。
時初微微蹙起眉。
還沒來得及再想什麼,手機鈴聲兀然響起,如果這和其他人的來電鈴聲無異的話,時初還不會這麼急忙地想要接起。但這個鈴聲,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樣——秦煜專屬。
他打過來是提醒時初明天帶長焦鏡頭,這個提議又讓時初陷入晃神,也許是站在夕陽下熙攘的人群中,總是容易想些別的。
他想,秦煜的確瞭解有關他的很多事,譬如在攝影上,他也能像現在這樣脫口而出相關名詞。
等意識回籠,時初才想起問:“不是室內活動嗎,怎麼需要長焦?”
不用秦煜多麼詳細地回答,等第二天到了地方,時初才暗贊秦煜的先見之明。這個活動舉行的場地,確實十分寬闊。
活動沒什麼意思,說白了和學校裡每週一次的各種例會有點像——不得不去,去了也沒什麼含金量。
中場休息的時候,時初放下相機,視線依然落在秦煜身上。
大概出於對這種交際場合的尊重,他今天著裝十分正式,在人群中談笑自如,舉止言行都恰到好處。
即使時過境遷,場合不同,但他這種在眾人間耀眼的特質在時初看來依然和初見時沒什麼兩樣。
告別了幾個人,在另一些人上前交流之前,秦煜及時脫身,來到了時初面前。
可還是有人在背後叫他,他回頭寒暄了幾句,再轉過來的時候低聲說:“累,有點煩,又累又煩。”
語氣中隱隱的抱怨對熟人才會有,這讓時初對他們之間的關系在逐漸破冰融化有了實感,他帶著點笑意遞了個橘子過去。
秦煜意外地看了一眼他的揹包,表情好像在說“連這個都有?”
倒也沒這麼全能,時初指了指會場一邊:“那邊有水果和零食,我去那裡拿的。”
兩人身後有剛好及腰的桌案,用來放置一些雜物。秦煜隨意靠在那裡剝橘子,偏頭看見時初在旁邊安靜翻看相機裡的照片,他拿著幾瓣橘子碰了碰他的胳膊:“我看看。”
於是時初將相機螢幕湊到他面前,給他看剛才拍下的瞬間。
還是一如即往,在時初的鏡頭中,即使是這樣枯燥的場合,也總能找到有別於慣常的角度,拍出厚重的故事感來。
剛才和一位市裡的領導交談,對方僅僅一個一閃而過的眼神,竟然被時初捕捉到,拍出了肅殺的氣息。
秦煜邊吃橘子邊好笑地點評:“如果不瞭解內情,乍一看像我在和黑幫老大交鋒。”
往前翻了幾張,時初發現秦煜話裡的場景與照片竟然意外契合,他不知道突然之間較什麼勁,想要找到一張比較正常的照片,手指在觸控式螢幕上都快點出了殘影,突然聽見秦煜“哎”了一聲。
時初沒有經歷過正規新聞攝影培訓,一番操作都僅憑自己的審美與感覺,秦煜跟著快速掠過的圖片看了一遍,由衷感嘆:“你把我拍得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