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助理開著車過來了,秦煜煙沒抽完,就讓其他人先上車走,自己則和趙易安小景留下來打車。
小景左右看了看,朝著時初這輛車走來。
時初立馬關上窗,跟司機說:“師傅,走吧。”
“啊,哎!”師傅靠著座椅玩手機,聽見後座的聲音就挺直了身發動汽車,問:“你不在這兒下車?”
時初搖搖頭:“回s大。”
話音剛落,小景就敲了兩下駕駛位的車窗,時初沒由來地緊張,將自己往後椅縮了縮。
“師傅,城西那邊兒去嗎?”
“不好意思,不去那邊。”
小景禮貌道謝離開,車子也在此時起步,經過秦煜的時候,時初聽見趙易安在他旁邊說:“等會兒公司那幫人肯定要灌你酒,一會兒小景要幫你擋酒就讓他擋幾杯。”
小景去更遠一點的地方攔車了,秦煜掐了煙,對趙易安說:“別扯淡,一還沒畢業的小孩兒擋什麼酒。”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煜隨意掃了一眼從他眼前經過的車,時初坐在裡面,隔著一塊玻璃看著他的臉。
他知道車外的人看不見車內的情形,所以他敢在此刻直視秦煜,肆無忌憚。
趙易安又說了什麼,不過時初已經聽不清了。車子往前駛去,時初看不見他們了,又轉過身從車後的玻璃看。
他看到小景打到了車,他們坐上去,車調了個頭後朝著與自己相反的方向開走,直到再也看不見。
時初回過身,緩慢將自己的手伸進口袋,摸到了堅硬的盒子,那裡面還裝著他的對戒。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在盒子上撫摸,動作和下午在珠寶店接過盒子時沒什麼兩樣。但那時候心裡的忐忑、期待和希望在此刻都已經冷卻下來,他本來就少有的沖動消失得一幹二淨。
剛剛站在那裡的幾個人他都不陌生。趙易安他大學就認識;秦煜左邊的男生在之前對他一口一個“時哥”,叫得無比親熱;而還有一個人,每一次他去秦煜公司時,都會笑著打趣他:“秦總家屬又來了啊?”
然而此刻,他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甚至沒有一個人提起他。
就像在大學時期,秦煜的所有朋友都知道他是秦煜身邊的人,所以會和他打招呼,會跟他開玩笑。
但是他一直都知道,這些善意與熱情是因為秦煜,不是因為他。
他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和秦煜站在一起過,能和秦煜並肩的應該是小景那種人,不是他。
秦煜過生日,連一條訊息都沒給他發,如果不是今天過來一趟,他也不會知道秦煜原來是這麼安排的。
也好,秦煜從來都是這樣,任何值得慶祝的事情,都會有一大群人熱熱鬧鬧地圍著他,如果選擇和自己過,只能兩個人冷冷清清躲在家中。
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秦煜一直遷就他。
時間久了,他都忘了,秦煜本來就應該站在人群中間。
秦煜很多地方都和他不一樣,一切都離他很遠,和他沒什麼關系,他還在折騰什麼呢。
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