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的國家。
聶先生不由得想起潛行者的話。那位侍從說得明白,如果需要再見他們,寄信到城北驛站便可。
第一封信,就交到了城北驛站。幾天之後,回信也來了。
聶先生看完之後,將它在火燭上燒了,然後去找他的四子。
我要離開幾天。他說道,嫡子關系重大,你替我看管好,不要出任何岔子。
四皇子道:父皇去哪?
聶先生:去跟張君要一些東西。
四皇子一愣:……太危險了。
聶先生:你只要看管好嫡子,我就沒有危險;如果嫡子死了,我立刻就會死在國境外。
四皇子欲言又止:父皇……
聶先生擺了擺手。
嫡子並不知道他要出門,這孩子最近有點輕微風寒,睡得就更多一些。當天,聶先生來到城北驛站,這裡有另一架馬車在等著他。
聶先生看了眼趕車的人,對方顯然就是自己前幾天夜裡放過的那位年輕人。
聶先生高義,我當盡心服侍。侍衛如今當了馬夫,說道,陛下知道您受了傷,囑託我要謹慎一些。
不用謹慎。聶先生道,已經好了。
他沒有被帶回張君的皇城。在途中的某個地方,張君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跟在宮中時確實不一樣。張君看著對方,心想,這人離開我掌控後,就迅速地將自己磨礪成了最鋒利的模樣。
聶先生:你信上說,我來見你,你就把那兩樣藥材交給我。
張君道:確實。臣妾在此等候多時了。
聶先生一愣,然後臉色一沉。
張君伸手攬著他肩頸,輕聲道,您希望我叫您什麼,父皇?
聶先生打了個寒戰,他想要推開對方,然而張君顯然比他想象的更瞭解他,親吻對方耳根,眼看著那裡的面板逐漸泛紅,而聶先生也無法再強硬下去。
聶先生:你……你……
張君:我確實是為這事而來的。他說道,您拐走了我的兒子,騙走一位國家的繼承人,殺了我的侍衛,燒了他們的屍骨,如今還索要珍寶庫裡的貴重物品,而我竟如此不合禮數,只想要服侍您。
聶先生:這怎麼會是服侍……
張君:那就當成是要挾。他安撫這個自己非常熟悉的人,說道,您不是來請求我救人一命的嗎?您想要請求別人,那就得有請求別人的姿態才行。
這是一場騙局。聶先生心想,我怎麼還在被他騙。
……
韋鵬醒了過來。他在死亡線上徘徊了太久,醒過來之後休養了一週,才慢慢能坐起身。
他看到面前的四皇子,不由得吃了一驚。
是殿下救了我?
不是。四皇子含糊道,是那一位。
韋鵬心神領會,嘆道,這是要讓我以死相報啊。
他等了等,沒等到什麼回話,好奇心起,又道:那位不方面露面?
……不是。四皇子的指尖嵌進掌心裡,聲音有些不穩。他應該是……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