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
付星辰是個很好的傾訴人,你既不用擔心他會到處說,又不用擔心他不認真聽。
“我記得你不是對化學感興趣在搞化學的研究嗎。”
“簽保送之前對物理感興趣。”
“那你怎麼辦。”
“雙學位,”付星辰把伊加樂的卷子還給他,“你怎麼也還沒簽。”
伊加,“我可能要出國。”
伊加樂是心裡藏不住事兒的人,他輾轉反側的時候只能用其他事情填滿自己難以明說的困惑,比如說他瘋狂的做卷子,刷題。
比如說他想找人說說。
付星辰愣了一下,“可以申請交換生,這個很容易。”
“不是我家可能要搬到國外。”伊加樂正面對的不是高考不是大學,他面對的可能是人生,是一輩子。
“我姥姥姥爺年紀大了,我媽不放心想讓他們搬過去,我姥爺是不太想去的,他年紀大想留在國內,但是我媽堅持,”伊加樂頓了頓又道,
“姥爺年前又查出……心髒不好,他就我媽一個女兒。”
“那,你想去嗎。”付星辰問。
“我媽工作特殊很難回國,如果我姥姥姥爺真的要過去……我也會出國的。”
伊加想不想去,但是他當然不想去,他不想離開從小生活長大的地方,可是他也不能離開姥姥姥爺。
人生是很有意思的,無論你此時此刻有多不想走,蒲公英總會被風帶到遠方,順勢或者逆勢,我們稱之為選擇可是放眼多年後或許是機遇,或許是緣分。
伊加清又找補道,“我就跟你說一聲,要是真要出國可能要很多年後才回來。”
也可能不回來了。
付星辰知道,他問道,“哪個國家。”
“義大利 。”
“知道了,有機會我會去義大利做交換生。”付星辰指尖轉了一圈筆這麼說。
伊加真的。”
“不歡迎嗎。”
“怎麼可能。”
小時候覺得離散就是離散,長大後才知道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證明不會說散就散。
——伊加樂
崔煙說一模近在眼前不是嚇唬他們,他們很快就迎來了高考前的第一關。
報考高考的學生要體檢,abo的體檢是分開的,apha和男性beta在一塊兒,但是a要比b多好幾項,所以apha先去。
他們在體育館擺了設施,穿白大褂的醫生坐在裝置後,醫生要檢查腺體,他在唐頌頸上打了一針道,“等十分鐘過來,期間有心跳加快,發熱的現象都是正常的。”
休息區的長椅上還坐了好多apha,唐頌能聞到他們資訊素的味道,奇怪的是並不覺得排斥。
他也能聞到自己的。
“這是什麼東西啊。”唐頌摸了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