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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年的時間永不變心嗎……
或許對有些人來說，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有難度的事情，但是對曲長淩來說，對沈子俞的愛情早就已經像是呼吸一樣伴隨著他的人生了，這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又怎麼可能會變心呢？
所以面對沈慕之的提問，他沒有做什麼猶豫，直接就點頭說道：“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的話，我還是能做到的。可是……”
“能做到這一點，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可是了。”沈慕之打斷了曲長淩的話，他說：“我知道你還在思考自己的心魔問題，但是說實話，你好好想想，你只是有一個心魔的困擾罷了，其他人身上的問題說不定比你更多。就用我自己來舉例，你以為我和我的愛人就是一帆風順沒有任何麻煩的嗎？不說別的，就光是他的體質問題，就曾經讓我們一度操碎了心。現在好歹身上的靈力還能維持一個長生不老，但是在我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他就連這些靈力都沒有，打坐修煉通通沒用，那不是比你現在的狀況，要麻煩多了嗎？”
聽著他的說法，曲長淩一時間也有些啞了聲音。沈慕之說的沒錯，他現在的這個狀態，就算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解決，他也能保持著跟沈子俞的精神戀愛，只要不進行什麼太多的交流，他們就能永永遠遠的生活在一起。
畢竟他有修為，沈子俞也是一樣。
他們身上現有的修為都已經足夠他們活到天荒地老了，根本不需要再有什麼其他的煩憂。
可是聽沈慕之那麼說，他和他的道侶，最開始面對的，可是生命長短不一的局面。
一個是修真界的翹楚，壽命與天同齊。一個是連靈力都沒辦法吸收的普通人，就算是強行給對方渡入靈力，對方的身體也沒辦法做到化為己用。
不僅如此，甚至無法承受太多的靈力，如果強行渡運，還有可能讓人爆體而亡。
那樣的狀況，曲長淩光是想象了一下，就覺得自己根本沒辦法承受。如果說他和他的俞兒只有百年的時間，他是絕對沒辦法接受的了的。
掃了一眼他的表情，沈慕之也猜到了他心裡在想什麼。於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我跟你說這件事，倒不是為了讓你知道我以前吃了多少苦。我就是想讓你明白，大家都曾走過屬於自己的坎坷。只不過兩個人在一起之後，那些坎坷的地方，也就可以一起去面對了。就算最終也沒有找到化解的辦法，可至少在一起了，那也是值得開心的事情，沒必要杞人憂天的只想著未來的煩憂，過好了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再一次看向了曲長淩的眼睛。
四目相對，曲長淩朝著沈慕之露出了一個充滿了歉意的笑容。他說：“抱歉，提出來這樣的問題，是我自己太矯情了點了。”
“不是你的問題，如果放在平時，你應該也不會被這種問題幹擾心境才對。”沈慕之搖了搖頭，非常淡定的給了曲長淩答複，他說：“這完全就是心魔入體的時候會出現的正常反應，其實跟我們治病救人的行為是同樣的原則，都是看準了你最薄弱的地方，不停的對你發動攻擊。打蛇打七寸，只有這樣，是見效最快的。”
他說的很有道理。
曲長淩眨眨眼，也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好像確實是有一些奇怪了。
張了張嘴，他原本還想再跟沈慕之說上兩句，卻沒想到跟著那兩個人一路向前，現在已經走到了水城最大的那個青樓、藏香閣的外面。沈子俞和遊司棋早就被門口的姑娘們引著進入了其中，似乎是意識到了他們並沒有跟上，遊司棋還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愉快的朝著他們招了招手，一邊高聲喊道：“慕之你快點過來，這裡面果然比我想的還有意思！”
沈慕之應了一聲，也加快了腳步。
曲長淩跟在他身邊，兩個人進入青樓的時候，他到底是有些沒忍住，朝著沈慕之再一次提問說道：“前輩，雖然這個問題有點私人了，但是我還是好奇。您道侶主動要求過來這種地方，您不會覺得有什麼不高興嗎？”
畢竟青樓是做什麼的地方，只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會知道。這兩個人就算現在不在修真界生活，可以前也確實是這裡的居民。這樣的事情，曲長淩不信他們不懂。
而事實也確實是跟他想的一樣，沈慕之當然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所以聽到問題後，他腳步停頓了一下，回頭重新看向曲長淩的眼睛，沈慕之笑著說道：“我剛剛就跟你說了，要相信自己的道侶。我給他的是我毫不保留的全部的愛，這麼多年也一直都是這樣，我從來也沒做過任何的改變。他能感受到我的愛，就不會做什麼背叛我愛意的事情。那既然只是想要滿足一下好奇心順便看看歌舞，我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嗎？”
況且如果這種事情都值得他去生氣一下的話，就憑遊司棋那個神經大條的性格，怕是早就把他氣死了也說不定的。
不過最後的這句話到底是有點尷尬，所以沈慕之含在嘴裡，並沒有給曲長淩好好的說出來。
現在是晚上，外面圓滾滾的月亮已經升到了半空之中。這是整個水城裡最熱鬧的時候，也是青樓最忙活、客人最多的時候。
如果是其他人過來，在沒有預訂的情況下，是根本別想找到座位坐下的。但是沈子俞是什麼身份，大家心裡都很清楚。不管是沈家小少爺，還是曲長淩的道侶，這兩個身份都註定了他不好惹，所以也根本不需要什麼預約，沈子俞隨便走進去轉了轉，大廳裡面就有幾個人主動選擇了離開，給他們空出來了不少的位置。
挑選了視野最好的那個，沈子俞帶著遊司棋一起坐了下來。大廳裡有姑娘在進行歌舞表演，氣氛不是一般的熱鬧，遊司棋也看的不是一般的開心。
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來了一個奇怪的本子，又拿出來了一根奇怪的筆，然後低著腦袋唰唰的奮筆疾書了起來。
這個舉動看的沈子俞有些疑惑。
而不用他發問，已經跟過來的沈慕之低頭掃了一眼，也就理解了遊司棋現在的行為。勾了勾嘴角，他說：“之前他不是做了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個寫小說的？現在這種行為就屬於實地取材，雖然看著有些奇怪，但是習慣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