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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喜訊”五個字,成功勾起了白婉的好奇心。節日當夜,白婉拜完織女娘娘,便駕馬車前往意和琴坊。
教坊司新來了名琴師,脾氣古怪,瞧不上製造局的官琴,非讓人到各地琴坊訂制用各色寶石所制的八寶琴,說此琴方能奏出金玉之音。
蕭素馨見幾個姐妹被他鬧騰得沒辦法,才想趁約白婉的功夫,到意和琴房問問,斫琴師能否製出這種近乎絕跡的古琴。
沒想到教坊司也有琴師,還是個男人,白婉嘖嘖稱奇。
“算不得男人,前陣子剛去的命根子。不過據說進教坊司前中過進士,亦是官宦之後,只看他外表,倒看不出是個太監。皇上曾經下江南,特別喜歡聽他彈琴,是以他家裡獲罪後留了他半條命,放進教坊司裡,任司樂之職,編曲寫譜,傳承琴技。”
蕭素馨並不想多提這個無關緊要的太監,她今天來,是為了給白婉看病,以及送蕭於鵠親筆信的。
白婉和那被蕭素馨極力誇贊的行腳女郎中互道了安,猶豫著,還是將皓腕伸出:“麻煩您了。其實這幾日回家,我身子反倒好些,似乎不是什麼大毛病。”
“是丁是卯,我一看便知。”女郎中開始診脈,望聞問切,眉頭不覺深鎖。
她這樣又讓白婉緊張:“大夫,嚴重嗎?”
女郎中並未即刻作答,只問:“少奶奶現吃的什麼藥?”
白婉把方子呈給女郎中,道:“現有的藥是我夫君找的郎中所開,藥是下人們熬的,那女郎中你應該曉得,盛京出了名的女科聖手。便是石女吃了她的藥,來年孩子都該呱呱墜地了。”
白婉對自己的身子已是絕望,不過不願拂蕭素馨的面子,才讓這來路不明的大夫診脈。
女郎中思忖片刻,也不知想到什麼,只道:“這樣,我先給您開個新方子,您照著吃七天試試。”她欲言又止,還是先到外間寫藥方。
白婉點點頭,等人出去便失笑道:“素馨,你瞧瞧,她臉色愁成那樣,我真沒救了。陸郎給我找的郎中亦是極好,我倒不忍心他亂花銀子。”
“請大夫值幾個錢?陸大人位高權重,這點銀子都花不起?”蕭素馨打趣她,想起今天的緊要事,忙從懷裡摸出個烏木描金錦盒,“你猜猜,這裡面是什麼?”
“嗯?”
白婉懵懂,開啟錦盒,見到本巴掌大的連環畫冊。藏藍色的書封,上書《南遊小記·贈婉兒》七字。白婉認得那字跡,不同於文人的規矩匠氣,抑或浪子的疏狂潦草,它筆觸雄渾,鋒而不利。
白婉豁然抬眸,從蕭素馨含笑又淚光盈盈的眼底,讀懂了她所謂的“天大的喜訊”是何意。
“他……”白婉的呼吸陡然變輕,生怕是夢境。
“他沒死。”蕭素馨的聲音,又將白婉的思緒從遙遠飄渺的地方拽了回來。白婉這才有了些微的真實感,但表情仍舊呆木。
蕭素馨前兒就得到陸松節傳的信了,不僅信未拆,錦盒也未開,想是收到後就直接轉送過來了。她見信如面,便知陸松節所言非虛。
蕭於鵠在信中解釋,自己被水匪襲擊後僥幸得生,休養了許久方才康複。後思圖報國,隱姓埋名從軍,不敢輕易暴露身份,才沒有寄信回家。今年初試著將七根琴絃寄回舊宅,未得迴音,只得繼續忍耐。
關懷幼妹之餘,他另單獨寄了份禮物給白婉,也即這本他親手所繪的《南遊小記》。
白婉心髒噗通,幾乎快從胸腔內跳出。豔色指尖輕撫畫冊,壓抑著激動之情,翻開扉頁。
原來這本畫畫的是他這些年在南邊的見聞。他本要被官差押到福建服苦役,出事後就停在了江浙一帶,機緣巧合下,他又去往福建參與了鎮壓太明起義軍的行動,隨後才返回浙江,調任衛所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