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魔是一種以夢為食的魔族,雖然魘魔已經銷聲匿跡數十萬年,但他們的內丹同樣能夠編織夢境,只是他們編織的都是噩夢,就功效來說,肯定是不如人魚編織美夢來得好,不過霧娘看聞夕遲的樣子,應該是不打算讓元初冒險,魘魔內丹便是最好的選擇。
她從聞夕遲手中拿過內丹,打量了會,發現這顆內丹上的魔性比一般的魔族內丹要強許多,她皺了皺眉,看向聞夕遲:“這顆內丹……”
這顆內丹上的魔性如此之重,若是一個不慎,聞夕遲自己都會被困在夢境裡。
聞夕遲握著元初的手,對霧娘點頭道:“無礙。”
魘魔內丹是他拿出來的,他怎麼可能不清楚這樣做的後果?但比起讓元初去冒險,他寧願自己去賭一把。
霧娘見聞夕遲心知肚明,也懶得多說什麼,“既然這樣,那便開始吧。”
元初的眼神在聞夕遲和霧娘之間徘徊,總覺得他們有事在瞞著她:“你們在打什麼啞迷?”
聞夕遲松開元初的手,轉過身和他面對面,抬手揉了揉她的長發,他俯身在元初的耳邊,低聲道:“夫人放寬心,不會有事的,我還要娶你呢。”
溫熱的氣息隨著他的低語落在元初的耳廓上,元初決定這個距離太近了,太過親密了,她耳根微熱,一時間忘了剛才的古怪感覺,紅著耳尖嘟囔:“叫誰夫人?我還沒嫁給你呢!”
聞夕遲又重重揉了揉元初的頭頂,“這是遲早的事,初初之前已經應下了,應該不會反悔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委屈,元初轉過頭想要看他的表情,然而沒想到聞夕遲也在這個時候轉過頭來,她的唇像是偶像劇裡演的那般,擦過聞夕遲的薄唇。
他的唇有些涼,又和他冷硬的氣質不同,像一顆q彈的果凍,又軟又——有點甜?
有一些元初以為已經遺忘的記憶紛至沓來,元初臉頰紅成一個水蜜桃,她向後退了兩步,震驚地看著聞夕遲。
聞夕遲先是錯愕地微微瞪大眼睛,隨後唇角微彎,忍不住露出愉悅的笑容,他摸了摸唇,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初初還真是——熱情。”
元初上前,踮起腳捂住他的嘴,她紅著臉朝四周望去,只見房間內的幾人都默契地轉身背對著他們,看天看地看牆壁,彷彿在看什麼奇珍異寶。
元初的臉更紅了,她惱羞成怒地瞪了眼聞夕遲。
聞夕遲拉下元初的手,握在掌心裡,他低頭朝元初笑了笑,美人一笑,如曇花盛開,元初被美色這麼一晃,忘了升氣。
本來有些不安的情緒平複下來,她看著聞夕遲,道:“聞夕遲,你剛才把我發型弄亂了,再給我梳一次頭吧。”
聞夕遲溫和地注視元初,點頭:“好。”
他抬手,元初感覺頭頂一輕,緊接著一頭順滑的烏發從頭頂散落,她的頭發又多又密,光滑柔軟,不見半點毛糙分叉,像一匹昂貴的絲綢,包裹住她纖細的身軀。
聞夕遲的手中多了一根鑲嵌著星空石的步搖,發髻鬆散開,元初濃密的長發打著旋兒向四周散去。
外面的這一層長發原本盤成了發髻,被步搖固定在腦後,如今鬆散後形成了不太明顯的弧度,散落在身後、肩上、胸前,給她增添了成熟嫵媚的氣質,像熟透了正在散發著桃子清香的水蜜桃,聞夕遲呼吸微滯,心跳不由更快了幾分。
他伸手,如青竹般細長秀韌的手指在她烏黑柔順的發絲間穿梭,頭發的黑,與他肌膚的白形成鮮明對比。
有一種和諧、親密無間、不容許第三人插足的氛圍縈繞在他們二人之間,聞夕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嶄新的象牙梳,給將元初的頭發梳好,他的雙手靈巧地在她的發間穿梭,將元初的長發梳成一個好看的隨雲髻,最後鄭重地將步搖簪上固定。
步搖上流蘇晃了晃,而上面鑲嵌的星空石即使在白日也散發著十分漂亮的星光,但聞夕遲卻覺得,就算是再好看的星空石也不如她眼睛的萬分之一漂亮。
元初摸了摸發髻,又看了看四周,趁著其他人都轉過身沒看到她這邊,便踮起腳尖朝聞夕遲的唇上親了一口。
然後她趁著聞夕遲反應過來前,邁著小碎步退後幾步,對聞夕遲笑道:“一切小心,我等你的好訊息。”
聞夕遲愣了幾秒,隨後抿唇笑了笑,點頭:“嗯。”
使用魘魔內丹的時候附近十米內是不能有人的,否則其他人也會被拉進夢境裡——當然,霧娘作為操作者,不會有這種風險。
元初和白書蘭、侍一退到了殿外,沒過多久,霧娘也出來了,元初朝裡面望去,發現聞夕遲躺在一旁的貴妃塌上,閉著眼,旁邊的的香爐上點燃這一柱安神香。
霧娘對元初道:“我已經用魘魔內丹將他送入了公主的夢中,如果順利的話,三日之內就能將公主喚醒。”
元初點了點頭,她抬眼看了看天空,不知為何,她感到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希望是她的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