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夕遲著實是個講故事的高手,一句話便將元荀的好奇心吊起來。
只聽聞夕遲道:“一個月前,玄宸從凡間帶回了一個凡人女子,納為妾室。”
元荀的眉心皺成一個“川”字。
他們海族對伴侶十分忠誠,向來是一夫一妻,兩口子過不下去了可以離了再找下一個,絕沒有三妻四妾或者是三夫四侍的傳統。
那天族太子竟敢納小妾!?還是在娶了他妹妹不到兩個月的時候,簡直沒有將他妹妹放在眼裡!
聞夕遲狀似不經意地提了句:“前幾日我似乎聽說,太子想將那妾立為側妃。”
元荀的臉唰地一下黑了。
“據說當時在明光宮門前,太子還與公主發生了口角,當夜太子還帶兵強闖羽徽宮。”
聞夕遲說的句句屬實,他只是沒有說,玄宸立側妃和帶兵強闖羽徽宮之間沒有關系而已,就看元荀怎麼理解了。
元荀陰沉著臉,將拳頭捏得咯吱做響,身後的海洋湧起滔天巨浪,不過在外人面前,他還是保持著最後一絲冷靜,冷著臉朝聞夕遲點了點頭,“多謝二皇子告知。”
三句話,讓大舅子怒火中燒。
聞夕遲揮一揮衣袖,轉身離開,深藏功與名。
元初連續兩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雖然她如今的身體熬夜不會有什麼黑眼圈,但精神看起來萎靡不少。
元荀壓抑著怒火上了天界,將送給問殊的賀禮放下,從側面打聽了下聞夕遲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
問殊不知道元初與玄宸在明光宮門前,也不知那天晚上玄宸有沒有帶兵強闖元初寑殿,但玄宸從凡間帶了一名凡人女子回來立為妾室這件事,在天界幾乎人盡皆知。
玄宸欲立那位女子為側妃這件事問殊也有所耳聞。
元荀黑著臉從問殊的宮中出來,往羽徽宮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近,他便感覺到有十幾個莫約是上仙境的高手圍在羽徽宮的四周,他在其中還感受到了玄宸的氣息,從他們的位置來看,像是將人堵在羽徽宮中,不許裡面的人進出。
元荀的腦海裡又回想起聞夕遲那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本來對這些話有些存疑,但現在看來,八成是真的!就連玄宸帶兵夜闖羽徽宮也是真的!
天族太子這個王八蛋竟敢軟禁他妹妹!
元荀幾乎要控制不住和那些人動起手來,但他到底控制住了,他如今只有真仙初期修為,若是在天界動手傷了玄宸,豈不是給了他們對海族動手的理由?
元荀咬碎了牙,只當什麼都沒發現,朝著羽徽宮走去。
玄宸的人自然發現了元荀的身影,他們朝玄宸看了眼,等待他的指示。
玄宸看著元荀的身影,皺起眉:沒想到那元初還真和她兄長告狀。
玄宸當下對元初更厭惡了幾分,但元荀要去看望妹妹,他們沒有理由攔著,出於對海族的忌憚,也不能攔著,只能咬著牙讓元荀進去了。
元初一大早就起來,讓被她打發到後面去種花的仙娥將羽徽宮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然後又讓小白準備了一些元荀愛吃的點心。
元荀的身影出現在羽徽宮的宮門處,他的身影與記憶中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線將他們連線起來,一股酸澀的情緒湧上心頭,元初的眼眶有些濕潤。
“大哥。”元初悄悄抹去眼角的淚,輕輕喊了聲。
元荀見到元初這副表情,心裡更是斷定她在天界受了委屈,原本對妹妹一意孤行要嫁給玄宸的怒火頓時煙消雲散。
他暗自咬了咬牙,對天族、對玄宸的好感跌到了谷底,他將妹妹養到這麼大,何時讓她受過這種委屈!
元荀上下仔細打量元初片刻,痛心道:“妹妹,你受苦了!這才兩個月,你的臉都變尖了,臉色也沒有在家時紅潤,身形也清減不少,你長到三百歲,哪裡受過這種苦!”
元初:?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這裡沒有體重秤,但過了兩個月躺屍般的鹹魚生活,她覺得她應該是胖了好幾斤。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親媽眼?
元初揪著衣角,“大哥,我其實……”
元荀拍了拍元初的肩,打斷元初話,“你什麼都不必說,也不必替他解釋,你在天界遭的罪我一清二楚,天族欺人太甚,你不能再待在這裡受苦了!”
“我將你養這麼大,不是讓你受了委屈忍氣吞聲的,”他一錘定音,不容反駁道:“這次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將你待回海族,讓你與玄宸那小子和離!”
作者有話說:
最近這幾天的更新可能都不會非常準時,如果中午十二點不更,那就下午三點左右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