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臨川不捨得留他自己一個人,更不放心他的病。
“崽崽,我給你做一套衣服吧。”
“嗯?突然做衣服幹什麼?”
“感覺你穿會好看,就想做給你。”
祝星言笑起來,稍微仰起頭給他親吻脖頸和鎖骨,哄著他說:“好啊,那等拿回來我就穿給你看。”
他其實已經被親得暈飄飄的了,最明顯的證明就是頭頂一對敏感的小圓耳朵。
只要季臨川的唇一落下,它就從兩邊顫顫巍巍地往裡卷,直到卷出一個小窩。季臨川的唇一離開它又重新舒展成一塊小餅幹,像含羞草一樣敏感。
季臨川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邊親邊忍著笑,握住他的耳朵,“老實點,快讓你抖掉了。”
祝星言“喔”一聲,面上老實,卻故意仰起頭用那兩只小耳朵蹭他,左右中間各一下,沒什麼規律,蹭一下就跑,像只追著主人玩的熱情小狗。
季臨川怎麼看怎麼喜歡,翻出一張氣味阻隔貼幫他貼在腺體上,“別悶著了,再悶睡著了,我帶你出來玩?”
祝星言興奮地看著他他的大翅膀:“能飛嗎?”
“嗯。”
“可我離你太近會不會更影響你啊?”
季臨川淡淡一笑,架著他腋窩把人抱出來,“如果連帶你飛都不行了,那我也不用要這對翅膀了。”
他們出來時的陽光正好,柔和的光線從枇杷樹的枝椏中露出來,灑在低飛而過的季臨川和祝星言身上,斑駁的光影和蝴蝶翅膀上的流光花紋交疊纏繞,迎面就是暖融融的風,和鞦韆架旁的蟲鳴鳥叫。
季臨川並沒飛遠,只在祝家的花園和果園上空盤旋,帶著他追了一會兒麻雀,又摘了幾個樹尖尖上的蜜桃,還跑到三樓祝時序的書房外面搞破壞——敲玻璃嚇他,碾碎果汁在窗戶上寫字。
祝大熊起先裝聽不見,藉著倒水的功夫蹭到牆邊,趁他們不備突然開窗大叫一聲:“幹什麼呢!”
嚇得祝小熊轉頭就跑,邊跑邊狗叫,結果撲騰半天沒跑掉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天上呢,於是立刻挺起腰板“狗仗人勢”:“嚇唬我?小季哥哥,拿你大翅膀揮他!”
“呦。”祝時序一聽這話沒骨頭似的往窗邊一靠,看向季臨川:“怎麼著,剛過門就敢對大哥動手了?”
敢倒是敢,但沒那個必要。
季臨川在祝小熊頭頂揉了一把,一手摟著他一手幫祝時序拉上窗,“走了。”
“哎你倆別飛太高!小心讓他嗆風了。”
“知道了。”季臨川朝他扇了下翅膀。
嚯嚯完祝時序,祝家其他人也沒能倖免。
秦婉和何潔正在噴泉前的小花亭裡有說有笑吃下午茶呢,一道敦實的黑影突然兜頭飛過。
不算猛烈的風把二位女士精緻的發型吹得亂七八糟,祝星言邊笑邊把剛摘的兩個果兒給她們賠禮:“吃桃啦兩位大美女。”
池塘裡面,王啟東正卷著褲腳,戴著草帽,哼哧哼哧清理湖面上的水草,打算在蓮花塘裡養兩條鯽魚。
祝星言揮手大喊:“幹爹我們給你幫忙!”
王啟東笑出一口雪白的大牙:“好你們來吧!”
只見祝小熊在半空中指揮大蝴蝶一翅膀扇過去,風捲起水花,勁兒那麼老大,結果水草沒扇沒,倒是扇沒了王啟東的草帽和假發。
季臨川:“……”
季臨川:事發太禿然了……
王啟東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烈日下的光頭鋥光瓦亮,祝時序的咖啡直接從三樓噴出窗外,媽媽們哈哈大笑不顧儀態。而祝小熊趕緊雙手抱頭作投降狀:“糟了!幹爹這樣被幹媽看到了!他要自卑死了!”
季臨川看他:“怎麼辦?”
祝小熊:“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