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貓點頭又搖頭,“嗯嗚嗯嗚!”
“到底是會還是不會?乖點,我去拿翻譯器,我得清楚你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汪!”小熊急了,不想讓他走,於是伸出爪子焦急地指指他,兩爪在胸前快速畫了個叉,然後腦袋一點一點地呼哧呼哧大喘氣,做出呼吸困難的樣子,再捂著自己的胸口,表示心跳得好快。
季臨川勉強拼湊出資訊:“我、沒有我,會喘和心悸。”
小熊忙不疊點頭,又伸爪指指他,這次沒有打叉,直接誇張地向後仰頭深吸了一大口氣,再撅著嘴巴順暢地撥出來,同時拍拍自己的心口,豎起大拇指。
有了前後對比季臨川秒懂:“有我就不會喘不會心悸?”
對啦!
小熊貓滿意地拍拍他的腦袋瓜,又雨露均霑地拍了拍在他胸前打滾求關注的花紋,笑眯眯叫喚:真棒真棒!這是誰家小蝴蝶啊這麼聰明,加分加分,+100分!
再濃重的悲傷情緒讓他這一出耍寶操作搞下來也所剩無幾了,季臨川被他像誇獎小寶寶似的拍著頭,滿臉無奈,無語到想撬開他的腦袋瓜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怎麼就能沒心沒肺成這樣。
他抱著小熊躺在床上,讓他趴在自己胸口,伸手一把捏住胖腮,感受著那熟悉的又肥又軟的毛絨觸感,碾了幾下,“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心這麼大。
小熊貓不知道為什麼上一秒還被當成親親小寶貝下一秒就又被捏臉,下意識正襟危趴,伸手一比劃:“嗯嗚~”
就吃竹子啊,偶爾也吃蘋果,哎……等等!我是你喂大的,我吃什麼你不知道嗎?
季臨川再厲害也不能從他這副哀怨的小眼神中解讀出這麼複雜的句式,順手捏住另一側胖腮,語氣嚴厲了些:“之前不告訴我我可以理解,為什麼結婚了也不和我說?你知不知道這種病拖得越久越不好治?”
挨批小熊沮喪地皺了皺黑眼圈,張大嘴巴伸手一指:“啊嗚。”我沒想好怎麼說。
季臨川:“你是個小啞巴?”
“汪汪汪!”什麼東西啊!你又取笑我!
他抬起毛腦袋“磅嘰”給人胸口來了一下,四肢攤開,趴成一張很餅的熊:“嗯嗚嗯嗚~~”
我怕說了你會以為我和你結婚是因為治病,又怕你因為心疼和愧疚而難過。
有些話不需要季臨川知道,但祝星言就是想說。他往後退了退,爬到apha腰間,小爪子勾起他新穿好的毛衣下擺,一把掀起來,往裡看。
季臨川不動,也不阻止,縱容他像只流氓小熊似的看自己的下腹,“身上還有傷呢,你又要鬧什麼?”
嘿嘿,小熊貓靦腆地眯起眼笑,一頭鑽進他毛衣裡,毛貼肉趴在他微涼的腹肌上,顧湧顧湧往前爬。
從季臨川的角度只能看到自己的毛衣鼓起了一大團,小家夥整隻熊藏在裡面,只露出一點白色的尾巴球隨著顧湧的動作搖晃得那叫一個忙。
小爪子毫無章法地踩著奶,腦袋瓜也肆無忌憚地蹭著胸肌,就在季臨川忍無可忍想在他撅起的屁股上拍一下時,小熊腦袋“蹭”地一下,從毛衣領口裡鑽了出來。
就像好動的貓咪猛地鑽出被窩,祝星言鑽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抱著他的下巴“叭叭”親了兩口。
和祝時序說的一樣,他從小就喜歡親近季臨川。
小熊嘴巴一圈的毛毛稍微有些硬,親在臉上的感覺像被鬍子紮,季臨川寵溺地閉上眼,任由他用毛紮紮的嘴巴親自己的下巴,臉頰,鼻子,最後是眼睛。
祝星言親到這裡時停住了,抬起頭看季臨川闔著的眼皮,像小犬似的嗷嗚兩聲。
“又在說什麼?”
在說你一點都沒變。
他故意不拿翻譯器,就這樣用熊語講:我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你啊,你的眼神就酸溜溜的,看得人很心疼,那年我們成為了好朋友,一起過生日,我許願我的小季哥哥永遠都不要再難過。
十多年過去了,我依舊沒什麼長進,還是這個願望。但還要再貪心地加一點。
他伸出小爪子拍拍自己的心窩,又接力一般放到季臨川心口,非常鄭重地“嗯嗚”一聲。
——我想你以後永遠都不難過。永遠都有我。
季臨川聽不懂他嘰裡咕嚕地說什麼,但看著那賴賴唧唧的小模樣就覺得心口酸軟。
“再睡一會兒?”趁著天光沒大亮,他把小熊從毛衣裡抓出來,放在胸口,拉好被子,“下午再去趟醫院,我給你查查腺體,你的主治醫生是孫讓?我和他對接下病情。”
“嗯嗚嗯嗚!”不用那麼麻煩,這裡都有。
他從人胸口出溜下來,跑到床頭,拉開床頭櫃的抽屜,示意他看裡面裝著的幾沓病歷。
季臨川一隻手就託著屁股把熊抱了回來,“我給你治。”祝星言當然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