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星言氣哼哼地低著頭,隔空給了它一爪。
季臨川看他好玩,正要伸手去揉兩下熊頭,就聽口門口一陣吵鬧,江林娜母子已經跑到門邊,正要開門。
季臨川抬起眼,縱身一躍飛到樓下,一翅膀把他們倆扇飛了出去,卻沒想到季遠那個大孝子在最後一秒把親媽拉過來當肉墊。
江林娜被砸個半死,他跑到門口奪門而出,季臨川剛要追就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連忙護住追過來的祝星言閃身後退,下一秒就見一頭壯碩非常的龐然大物像枚炮彈似的從門口被人抽到了半空中,“砰!”的一聲巨響猛砸在地。
——那是被祝時序一巴掌抽飛了的季遠。
實木地板當時就被二百多斤的五花肉塔砸出一道長長的裂紋,季遠的大牙被打掉兩顆,吐出滿口的血。
江林娜哀嚎著抱住他,對著門口瘋了似的破口大罵:“哪個殺千刀的王八蛋敢打我兒子!”
祝時序一手掰著門框,面色陰沉地抬腿邁進來。
“你爹。”
於是上一秒還恨不得把打兒子的混蛋千刀萬剮的江林娜下一秒就閉嘴噤聲,手指顫顫巍巍地維持著指人的動作,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漲著一張茄子似的紫紅紫紅的臉,愣是沒憋出一句屁來。
祝時序沉著臉站在客廳中央,一米九多的身高頂天立地,身後跟著十幾名黑衣勁痩的保鏢,進來後迅速分站在他兩側。
他抬起頭來,凜冽的眉目似淬過火的刀鋒,在周遭狼藉掃過一圈後沒看到被季臨川的翅膀擋住的祝星言,當即眸色一沉,視線落在了江林娜母子身上,頂了,上趕著找死不用排號,你們倆誰先來?”
一股徹骨寒意瞬間從江林娜的脊椎直貫腳底,她瞪著眼睛一洩氣,抱著兒子癱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祝時序不是季臨川,整個京城都知道祝大公子看上去斯斯文文隨性瀟灑很好相與的樣子,其實從踏進這個圈子第一天起幹的就是絲毫不給仇人活路的土匪行徑。
季遠落在他手裡絕對沒有命活。
“哥!”身後祝星言已經扒著季臨川的肩膀探出頭來,朝他揮手:“我在這兒!”
祝時序肉眼可見的眼神一亮,頓時從面色黑沉變成喜笑顏開,“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快步走過來,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季臨川,扒拉開他的大翅膀子就去拉身後的祝星言,一把拽進懷裡長出一口氣:“小兔崽子,你嚇死我了……”
祝星言被擠得喘不過氣,拍拍他哥的肩膀,“好了祝大熊,我沒事,好好的呢,沒事啦。”
祝時序深深地閉了閉眼,懸了一路的心終於落地,可放開祝星言後一眼就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扯開大衣後裡面腰腹上更是青青紫紫斑駁一片。
他登時把齒關咬得咯咯作響,眼底壓著的再也遏制不住的怒火“轟”地躥上頭頂,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擠出來:“誰幹的?”
祝星言心疼頭也疼,“哥你先冷靜——”
“我冷靜不了!我要知道是誰幹的!”
沒說完的話被“啪”的一聲斷裂脆響徑直打斷,祝時序捏斷了一直攥在手心裡的無框眼鏡。
祝星言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弟控怎麼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啊,我真的沒事,別那麼緊張。”
他求助似的看向季臨川,後者笑了笑,一邊幫他攏好大衣一邊幫他安撫哥哥:“我看過了,大部分是皮外傷,最嚴重的是嘴角和左下腹,一會兒我帶他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但他身體裡留有很多我的資訊素,又有本體的脂肪層保護,應該沒有大礙。”
祝時序確實看著祝星言現在狀態還好,甚至比在家裡時都要精神一些,“有沒有再發病——”
“哎哥!”
祝星言眼疾手快捂住祝時序的嘴,心虛地轉移話題:“我我和你說的季家的鹿樓,你去了嗎?”
祝時序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正盯著樓下母子倆的季臨川,瞭然點頭,“去了,我帶王局一起去的,他還在那兒帶著人查,我不放心你們,先過來的。”
他之所以晚到了這麼久就是因為半路接到了祝星言的電話,先轉路去了趟鹿樓,怕那裡還留有活口。
“還有能用的線索嗎?”季臨川轉頭問:“如果他們真的膽子大到縱容季遠在家裡虐待動物或者小孩子,可能不會留下證據。”
祝時序冷笑一聲,轉頭望向門口:“那得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