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何處?”
“我們也好幾年沒見了,當時我給了虎頭二十兩銀子,最近一次見他是半年前,他在城南鐵匠坊幫工。”
江奐珠三天後才知道,柳朝明竟是當朝輔國公,那天,她把家裡梳妝檯上的東西全都砸了,江奐珠想不通,為什麼薛晚棠嫁人了,柳朝明還在糾結當年的事,而且從柳朝明那天的態度,他還喜歡著薛晚棠。
為什麼?
江奐珠氣死,為什麼當朝輔國公與薛晚棠竟是青梅竹馬?柳朝明不光有權勢,外貌出眾,心裡還惦記著薛晚棠。
一想到薛晚棠有柳朝明護著,江奐珠恨不得撕爛她。
幾天後城南發生一件事,聽說鐵匠坊的幫工夜晚醉酒掉到了水溝裡,被人發現時已經斷了氣,茶館的茶客議論了兩天,都說喝酒害人,之後再沒人提及。
月中,薛晚棠大張旗鼓回薛家。
江奐珠聽說她要回來,早就攛掇姐姐這般那般做安排,江奐珠可忘不了那天晚上柳朝明對她的恐嚇,那個男人太壞了,說是不打女人,可他的舉動比打女人還惡劣。
江奐珠咬唇,發誓要讓薛晚棠也嚐嚐受虐的滋味。
薛晚棠回家第一件事,先去書房見她爹薛寶福。
薛寶福如今在工部得了個散官,平時沒什麼要緊的工作,晚來早走,書房倒是佈置得十分氣派,似乎他的官職有多重要。
薛寶福有點意外,他這個女兒自從出嫁一共就回家三次。
“有事?”薛寶福不喜這個女兒,薛晚棠長得像她娘白氏,薛寶福只要看見薛晚棠,就想起當年他在白府做上門女婿的日子。
白家是江南潯州首富,薛晚棠母親白氏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偏偏就是這個被白家寵上天的女兒,看上了他這個出身貧寒,家世平平的鄉試舉人。
生意上的事,薛寶福一竅不通,白家人都在場的時候,他連話都不敢說。
薛寶福靠著僅有的功名勉強在白府抬起頭,他知道自己學問也就那樣,再也無法上進,所以白家第四代出了一個進士後,他在白府徹底裝不下去了。
幸好白氏把他放在心上,好吃好喝供著他,只要他不高興,白氏要麼拿銀子讓他開心,要麼買些奇珍異寶讓他把玩。
所以當年薛寶福提出要來京城,白氏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來京城後的日子,薛寶福舒服極了,要銀子有銀子,要女人有女人,這些年在白府受的委屈,全都補償回來。
薛晚棠認真打量她這個爹,相貌說得過去,不然她娘也不能放棄潯州那麼好的日子,跟爹來到京城從頭開始。
“薛老爺,我想問問,當初我與侯府成親,平安侯給了你什麼好處?”
薛寶福愣住:“胡說八道,哪有這樣的事?”
薛晚棠一步坐到椅子上,緩緩道,“侯爺告訴我,你用我的婚事換了這個工部的散官。”
薛寶福急忙否認:“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眼睛卻嘰裡咕嚕左右亂看,不敢與薛晚棠對視。
薛晚棠聳聳肩,“無所謂,我今日回來是想告訴你,我會與崔守晉和離,至於你與侯爺之間的勾當,你自己解決,將來若是散官沒了,可別怪我沒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