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福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薛晚棠再次重申,“我會與崔守晉和離。”
薛寶福炸了,“為什麼?你要與平安侯世子和離?你瘋了吧?”
薛晚棠點點頭,“差不多吧,你就當我瘋了,隨你怎麼說都行,我今日回來就是通知你這件事,還有,我奉勸你一句,管好江奐珠,別等將來她惹出禍端,連累白家,連累我。”
薛寶福知道薛晚棠與江奐珠關係不好,他一直也搞不懂,薛晚棠怎麼就對江奐珠敵意那麼大。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我說過,我們是一家人,你不承認江姨娘也行,江奐珠總歸是你的長輩,你那些仁義禮致信都學哪去了?”薛寶福故意裝得像長輩一樣。
薛晚棠冷哼一聲,“你就是用這種鬼話騙我娘?江奐珠不是我的長輩,是我敵人,當初要不是她在江氏面前嚼舌根,我娘怎麼會生病?”
薛寶福氣得指向薛晚棠的鼻子,“你就這麼和你爹說話?這都是你娘教的?”
薛晚棠杏目圓睜:“你少提我娘,我娘怎麼去世你心裡最清楚,我娘教我怎麼了?我娘應該教我看住家產,省得她勞心勞力賺的銀子和家業落到旁人手裡。”
薛晚棠說完這些話,忽然想到她自己,侯府對她,爹對娘,其實都是一個樣,薛晚棠越想越替自己不值。
薛寶福氣得肝疼,“你倒說說,你娘怎麼去世的?我怎麼心裡最清楚?”
薛晚棠微微動情,“你答應過我娘,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你是怎麼做的?來京城後花天酒地,沒到半年娶了江氏進門,江氏賢惠也就罷了,整日算計著我娘,靠我娘吃,靠我娘穿,還養著江奐珠那個白眼狼,她們姐妹哪天不在你跟前說我娘壞話?”
薛寶福氣得拍桌子,“誰說的?誰說的?”
薛晚棠,“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江氏說瞎話,你吼我娘,我娘病了,你推脫有事根本不來看她,你在哪?還不是在江氏房裡?我娘臨走那天,她在莊子裡哭得眼淚都幹了,我娘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後悔嫁給你。”
薛晚棠聲音比薛寶福大,震得書房微微響著回聲。
薛晚棠盯著薛寶福的眼睛,滿目恨意,“我娘後悔看上你,她告訴我,她這輩子錯了兩件事,一是被你這個舉人頭銜矇蔽,以為你才高八斗,結果你胸無大志,草包一個,二是她聽了你的話來到京城,一心為了取悅你,結果呢?積勞成疾,抑鬱而終,你說吧,你對不對得起我娘?”
“我沒什麼說的,你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你走,以後再也別回來。”薛寶福吼得聲音顫抖,揮手下逐客令,“你娘自己想不開,和我有什麼關係?”
薛晚棠冷笑,“走?我肯定走,但我也提前通知你,我娘這些年賺的銀子,打下的家業,我會一件一件奪走,你和你的江氏姐妹做好準備吧,賣女求榮的廢物。”
薛晚棠走出書房,聽到身後薛寶福砸碎花瓶的聲音,薛晚棠抬眼看看灰濛濛的天,並不開心。
江奐珠早就等不急了,她和江氏安排了家宴,安排好丫鬟在家宴上用漱口水潑薛晚棠,在菜餚裡下巴豆,打算讓薛晚棠整晚跑茅廁,又在米飯裡埋了辣椒粒,想讓薛晚棠辣得口唇發澀。
結果,薛晚棠根本不吃飯,她直闖進江奐珠的院子,把她堵在房間裡。
江奐珠裝得十分親切,“呦,晚棠來了?”
薛晚棠打量江奐珠的房間,四見方的臥房雖不大,裝飾卻非常豪華。
百花盛開楠木屏風,鎏金底座銅鏡,一件散落在角落的長裙,是價格昂貴的蜀錦,首飾盒裡有珍珠,瑪瑙,連頭釵都是今年流行的白玉翡翠。
薛晚棠很不爽,“江姑娘很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