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也知道,警視廳的人數和其他府縣相比多上許多。當然,劍道特練員的人數也較多。那裡的體系是在參加全日本選手權的地區預賽之前,首先得從警視廳內的預賽勝出。而那預賽據說比都的預賽還要難打得多……說穿了,是條荊棘道路喔。只不過,我也不是要說在神奈川過得輕松點會比較好。”
嗯,這些事我以前好像也聽說過。
“接下來就是你的決心問題了。這不是我該多嘴的事,可是,不管是進入哪裡的本部,你應該都會受到重視吧。校際賽冠軍的稱號,應該是讓人不能小看的東西。”
也是啦,雖然的確是那樣啦。
“嗯……我想那的確沒錯,可是,雖然我想當個選手努力,但是我覺得之後的事很重要啊。”
“是說特練之後要去哪個部門嗎?”
“嗯……這個嘛,辦得到的話,我也想以助教為目標。”
看著父親背影成長的女兒,說要踏上和父親相同的道路。這通常應該是讓人感到窩心,或是令人感動落淚的故事,但——“……你在想那種事嗎?”
“是啊,我在想啊。”
“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時候……不知不覺中吧。”
看來在我們家不會有那種事。
“……真笨。”
“啊?”
“那是不可能的。”
你這個混帳老爸!
“為什麼?你剛才不是也才說過校際賽冠軍的頭銜會受到重視嘛!”
“那跟這是不同的問題。”
“為什麼啊?是有什麼問題啊!”
他終於把牙簽丟進煙灰缸,不予置評地嘆了口氣。
“……不管你在劍道上有多強,個性也比男生強,你身為女性的事依舊不會改變。基本上,女性是當不上助教的。”
“……耶?”
咦,是這樣子嗎?
“換句話說……是什麼意思?”
“你仔細想看看。如果只是少年劍道那還好,可是所謂助教,平常主要是在指導署員啊。這樣一來,對手幾乎都是男的。當然,裡面也有年齡和階級都比自己高的人。如果年紀尚輕,就算是男性也會相當辛苦;當然,如果很弱就會被瞧不起。哪怕有足夠實力,因站在比長官還高的立場,所以人際關系也很難搞。而且助教不只是要教劍道,還有逮捕術。你至少應該知道逮捕術是怎樣的東西吧?”
我知道。一般很容易認為逮捕術就是讓犯人倒地加以壓制、類似合氣道的東西,但實際上和警察受訓的內容完全不同。
簡單來說,就是把柔道和劍道以及空手道混合後,還要會運用數種武器的“超綜合格鬥技”。外表穿著像柔道服的練習服,以及戴著和劍道的防具很像的專用防具進行,是種極為吃力的訓練。我也在家裡看過好幾次比賽影片,但是怎麼說呢,就像受到文化沖擊,在裡面什麼都有可能。
的確,以現狀而言我有點難以想像要指導頭上的長官們逮捕術。
“……有沒有不必教逮捕術,只教劍道的?”
“沒呢。”
“或是專教女性的助教?”
“不可能。”
“男女僱用機會均等法呢?”
這人為什麼要在這時候笑啊?
“……既然你都這樣講了,就得確認一下命令上究竟是不是不可行,但至少沒有先例。如果是以助教為目標而當警官,實在不得不說缺乏現實性啊。”
不會吧。人生規畫突然就被完全摧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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