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步伐會自然而然地表現出那份影響。尤其是你不會筆直地後退,而是像在畫弧;或是當你不想和對手撞上時,會邊前進邊用碰體錯身……以打法來說是很有趣,而且事實上,你也因而撈到勝利吧。結果那種動作在不知不覺中對你的膝蓋造成負擔……說不定有可能是這樣吧。”
這個嘛,或許確實有那麼一回事,可是為什麼事到如今才——“老師……這要怎麼做才能治好?”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醫生,沒辦法確切地告訴你……不過,看你痛的樣子,應該不輕吧。”
老師合上醫藥箱的蓋子,抬頭看向牆壁上的月歷。
“我會介紹個好醫生給你……不過,天曉得能不能趕上中部預賽……”
騙人的吧!我真的傷得那麼重——?
結果變得比想像中嚴重。
隔天放學後,我前往吉野老師介紹的西新整骨院,一如所料地被這麼告知:
“……這是內側副韌帶受傷。由於沒有很嚴重的斷裂,所以大概是一度和二度之間吧。”
雖然我不太清楚,但韌帶受傷的症狀似乎有一度到三度的程度分別,三度是最嚴重的完全斷裂。
“醫生。我現在在練劍道,因為已經三年級了,所以直到夏天為止,大約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比賽,這樣子可以嗎?”
只見醫生“唔——嗯”地嘟起嘴巴側過頭。
“劍道啊……練劍道的人不太會受這種傷吧。傷在阿基裡斯腱的倒不少……這樣子啊,劍道啊……”
對不起,我的劍道似乎有點怪。
“當然……我無法鼓勵你練,也沒辦法說‘要練也沒關系’。不過,如果一直穿著副韌帶用的護具,一結束就馬上冰敷和給予壓力,並且確實休養,睡覺時稍微抬高膝蓋……最後,就是盡量不要讓膝蓋向內側傾倒。大概只能靠這些方法掩飾,想辦法撐下去吧。”
於是,那天我被迫買下專用護具。
價格居然高達一萬八千元。吉野老師跟我說最好帶個兩、三萬去,所以是還好。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護具有黑色和米色的,要哪一種?”
“請問哪一種比較便宜?”
“價格一樣。”
什——麼嘛。
“那就……米色的。”
雖然容易弄髒,但若是裙子下方露出黑色護具,實在教人討厭呢。
為了報告診斷的結果,之後我再度回到學校。從西新到太宰府非常遠,光是回程就花費了約一個小時。
說著“我回來了”而進入道場應該滿怪的吧?——我一面想一面從門口看進去,結果一旁居然站著吉野老師。
“……噢噢,怎樣啦?”他邊說邊將我的裙子——“呀……喂,做什麼啊!”
“白痴,少誤會了。”
稍微掀起並看著膝蓋。
“……啊,和之前摔角社的藤田穿過的一樣,連顏色都一樣。”
我才不認識啦!摔角社的藤田是誰啊?話說回來,我剛才嚇了很大一跳,結果莫名加重了力量,膝蓋很痛耶!要是完全斷裂,是要怎麼賠我啊?
“不過……該說是不幸中的大幸還是怎樣……”
吉野老師突然挺直身子,開啟夾在腋下的資料夾。
“審查迴圈賽的結果已經出來,今天就決定好參加校際賽預賽的選手了……我就告訴你吧。”
我吞了口口水。
“啊,是……您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