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辛苦了——!”
裡面也有劍道社的人……
“啊……甲本,那個——”
還有同班的男孩子等等,每當我超前他們時就會被叫住。
“抱歉,我很趕,明天見!”
話說回來,這所學校對我而言是久違的男女合校呢。
因為我被編入運動推薦的學生就讀的“社團活動班”,所以一開始對周圍的男生都怕得不得了。因為全都是像岩石或像猛獸的人嘛。
不過,經過一段時間後,就漸漸明白他們也只是同齡的男生,絕不是什麼岩石或猛獸。不管身子有多壯,只要仔細看臉,仍會覺得他們是高中生。哪怕肩膀的肌肉發達到會埋住脖子,當母親做的便當掉到地上翻過來時,仍會露出快哭出來的表情。
不對,那種事情才無所謂。
好,趕上了,能搭上平常坐的電車班次。
若要到我家,首先要從太宰府車站搭太宰府線,於西鐵二日市車站下車,換坐天神大牟田線,並在第五站的雜餉隈車站下車。
接著再走兩、三分鐘。gorio南福岡,十二樓的一二〇二號室。
大致說來母親都會在家,但她常常工作到停不下來,因此我們習慣自己拿鑰匙進家門。
而今天——
“我回來了!”我之所以想要盡量早點回到家……“嗯啊啊……歡迎回來,辛苦了。”
是因為這個人——姐姐,她第一次來我們家。
“嗯,歡迎……唔哇!姐姐,你的眼睛是不是變得更大了?你整形了?”
“我才沒有,真沒禮貌。這是化妝啊,化妝。我沒卸妝就直接從會場趕過來了。”
我家的姐姐西荻綠子,其實是當紅的流行時尚模特兒。這次她來福岡也不是因為玩,應邀參加在博多舉辦的活動才是她的目的,繞來我們家似乎純粹是順路。
附帶一提,我們家只有姐姐用“西荻”當姓氏。西荻是母親的舊姓。其實,曾有一段我和母親,以及姐姐姓西荻的時期,但姐姐從以前就討厭甲本這個姓,所以當模特兒時只會說自己叫“綠子”或“西荻綠子”。而且用法已經固定下來,所以盡管我們從西荻恢複成甲本,她仍自稱“西荻”。沒錯,戶籍上是清清楚楚寫著“甲本綠子”。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開飯吧。”
母親說道並起身,但是——
“……嗯?爸爸回來了?”
不管廚房或客廳,我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緊接著,母親不悅地皺起臉,還用兩只食指架出個小小的叉,並用下巴比向他們的寢室。反倒是姐姐有如吹口哨似地嘟起嘴巴,眼睛朝斜上看著,一面露出賊笑。
什麼啊,姐姐你們已經吵過架了?而且又害爸爸哭了?真是的,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難得一家四口久違的團聚。反正為難人的一定是姐姐吧?這種事一點也不好,真是太幼稚了。
當飯菜準備好時,父親也從寢室裡走出來,喝點小酒後,他的心情似乎也平複了,之後是段格外和諧的晚餐時光。太好了、太好了。
吃過姐姐買來的蛋糕後,便是輪流洗澡的時段。姐姐、我,接著是母親或父親。讓姐姐比父親先洗這點,可說是我們家心照不宣的共識。
而說到姐姐要睡哪裡,終究是在我房間,於是我在地上鋪好棉被。
“……早苗,我可以為了你睡床鋪喔。”
“那算什麼,真搞不懂你。”
“……唉呀,你用這種口氣對姐姐說話好嗎?”
“有什麼不好?我睡在我床上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為什麼你一定要用那種施恩的口氣說啊?”
姐姐故作姿態地環抱雙手。
“是嗎……假設,就算我從東京帶來了很棒的伴手禮要給你,你那想法也依舊不會變吧?”
嗚!這就有點——
“……所謂伴手禮……那個,舉例來說是怎樣的?”
“舉例來說啊。舉例來說,就是這種的羅……”
姐姐說著從自己的提包裡接連拿出牛仔工作褲、連帽上衣、t恤等等。她還解說這是哪裡的,或這是什麼,以及品牌名稱等等,可是對不起,我完全不懂。
“還有這個……對早苗來說可能有點早,但至少有一件這種成熟風格的衣服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