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不要講得好像被打到是自己要負責啦。
結果我又戴上頭盔。雙方站在道場正中央,低頭說“請多指教”,而已經換好衣服的學妹從遠方看著我們在笑。好丟臉喔,討厭啦。
當我心想伶那要做什麼時,她突然用右手擊打,而且還是用左右手前後顛倒的方式握著竹劍。
“咿耶啊啊啊——!”
就某方面來說,我認為在這種狀況下還能提升至平常氣勢的伶那真的很厲害,我絕對學不來。雖然很抱歉,但我無法揮去這股感到我們真的很蠢的心情。
“……哈——啊!”
“早苗,再多一點幹勁!”
“不行……沒關系啦——伶那你就打吧。”
我很清楚,伶那為什麼要嘗試這種事。
是因為前陣子電視上播的電影《座頭市》。
“咿呀……面呀!”
她將左手握住的竹劍轉回正面並擊面。嘿,好厲害喔。不過,你的手腕全是空隙喔。
“哈咿!手!”
啊,我一用擊手就會以劍鍔閃避啊。厲害、厲——害。
“咿耶啊!腹唔唔——呀!”
然後直接對我擊腹。真的就像座頭市呢。雖然不曉得剛才這記擊腹能不能算上一支,但是這表示她能夠這樣戰鬥呢。
而且——
“咿啊!面呀啊啊——!”
在行動之中,一下子便回複成普通的構持,並且打出和諸手左上段相同的單手擊面。“啪扣!”我的頭頂迸出火花。
“我知道了……我輸了、輸了。剛才那支……有打到。”
伶那得意地挺起胸膛。
“對吧?我覺得這種方式一定可以行得通。”
就在此時……
“……幹什麼啊?你們這兩個笨蛋,不能在神聖的道場玩這種時代劇把戲啊。”
身穿道場服的吉野老師從教師休息室走出來。或許是因為他剛吸了一口煙,所以嘴裡飄出像是薄霧的氣體。
太好了,可以結束了——如此認為的我偷偷地脫下右手套,還準備解開頭盔繩。
“啊……不過,老師,伶那的左手擊打超級厲害喔,說不定在比賽時真的可以派上用場呢。”
我在原地跪坐下來並排好手套,接著脫下頭盔,“砰”地放好後我行了個禮。好,結束。伶那,我的練習已經結束羅。
“呿……少說蠢話了,那種打法怎麼可能拿下一支嘛。”
伶那在頭盔裡垮下臉來,於是機會再度降臨在我身上。
“不會、不會,真的沒有那回事。伶那非常厲害喔,老師也最好受擊一次看看。”
我迅速地將手套塞入頭盔裡,並拿著竹劍起身。吉野老師惡作劇似地彎起嘴唇一角。
“……哦,好啊……就讓老子好好見識一下黑巖的左手擊打有多厲害吧。”
太好了!對手換人。那麼,我先失陪羅。
當我換裝完畢走出更衣室時,伶那和吉野老師仍在練習。我認為伶那一定很喜歡吉野老師,因為由吉野老師當對手時,伶那顯得非常神采奕奕、整個人閃閃發光。我是絕對不可能這樣喜歡上一個滿是酒臭味的高中老師的。
“謝謝指教!我先失陪了!”
朝著道場行禮後就趕快走人吧,我一路快跑,到車站前才停下。
這裡至太宰府車站約有一公裡。這一路上都有社團活動結束、正返家的學生們,有如螞蟻的隊伍般接連走著。
“……啊,早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