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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才出門,我便“砰”地關上房門,將身子死死地壓在門上,眼睛掃視著屋裡的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四處散落,茶幾移位,沙發翻倒,地上除了血跡外,飯菜,燒鴨被踩踏得到處都是。
此時我猶自心神未定,顫抖著聲音說:“他們走了嗎?”初一說:“應該走了。”頓了頓又說:“你沒事吧?”我低頭看自己,丟下手中還在緊握著的刀,摸了摸身上,說:“我沒事,你呢?”初一點頭說:“沒事。”
初一低頭開始收拾屋子,把桌椅擺正,把沙發支起來,然後從衛生間擰毛巾出來擦沙發上的血,我呆呆的看著他做這些事情,半晌,我問他說:“那個人,不會死吧?”
初一頓了頓,沒抬頭,輕輕說:“不會。”我強迫自己相信初一說的話,是的,他不會死。是的,他不會死,我心裡也這樣安慰自己,我不想成為一名殺人犯,不想背上人命債,但是,他流那麼多血,而且已經一動不動了!
初一說:“人的命不是由誰決定的,只要他不想死,就一定不會死。”我一想似乎也對,就算他流再多血,只要他堅強地想要活著,就能撐到去醫院的。
想著,我心裡稍微好過了一點,突然,我想到了八哥,不知道他那裡怎麼樣,有沒有出事,我立即掏出電話打給八哥,電話那頭傳出八哥慵懶的聲音:“巖上啊,幹嘛呢?人家剛睡著,正做夢呢!”
我聽後心中一安,便說:“沒事,我就是有些激動,叫你起床撒尿呢!”八哥立即咒罵道:“你有病啊!我撒過尿才上床的你叫我撒什麼尿?”我連忙說:“好好好!那你接著睡。”便掛了電話。
我想可能是他們那些人知道了竊聽器失去了作用,才來檢視虛實的,我心中這樣想著,便幫著初一一起收拾屋子。
那個沙發基本都不能用了,等我們從塔克拉瑪幹回來我得重新買一個,還有那飯桌和茶幾也是有許多刀痕,估計也得換。滿屋子的血腥味再怎麼打掃都掃不幹淨,就算是噴上香水也沒用,我放棄了,等回來以後一定得讓家政的徹底清理才行。
然後,我給我們各自煮了一碗麵條,靜靜地吃著。初一先吃完了,吃的幹幹淨淨的,我知道自己煮麵的手藝實在是不咋地,就比如這一碗,我覺得真是難吃透了,可能也是因為剛才看了太多的血吧,我沒有一點食慾。
初一說:“你慢慢吃,多吃點,吃完趕緊睡,明天要開始趕路了,會很辛苦的。”我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吃麵。初一起身後頓了頓,說:“我去樓下看看,得把車上的竊聽器和追蹤器取下來,等會我叫你給我開門。”
我驚愕了一下,還有追蹤器?初一沒等我回答,便捏著車鑰匙出門了。我匆匆吃了兩口,便奔到視窗趴著往樓下看,我的車就停在樓下,從我住的六樓往下看,初一沒用遙控,而是用鑰匙開鎖,我看到他悄無聲息地爬上車,輕輕關上了門。
我拉過窗簾遮住身子,只把頭探出窗外,好半天都看不到車上發生任何動靜,也不見初一出來,莫非他找不到那些東西在哪裡?黑燈瞎火的,他也沒帶個手電筒,肯定不好找。
我在想,要不我給他拿個手電筒下去?正想著,突然門上傳來一聲輕輕的扣響,接著初一的聲音傳來:“巖上,開門!”我一驚,忙向門口奔過去開啟門把初一放進來,我說:“我怎麼沒看到你出來啊?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初一說:“天黑你也看不見啊!”頓了頓又說:“我把那些東西放在另一輛車上了,等他們發現跟蹤錯了,我們也走遠了。”我哦了一聲,說:“那太好了。”他又說:“趕緊睡一覺,天不亮我們就得走。”
我驚詫地啊了一聲,初一繼續說:“天亮了他們容易發現我們。”說著他走進房間拿出電話,撥通了八哥的電話,八哥的聲音又是慵懶的響起:“喂!”初一說:“八哥,你聽著不要說話,我們六點鐘到你家門口接你,你做好準備。”
我聽得電話那頭八哥輕“嗯”了一聲,電話便結束通話了。初一的手機裡,只有我和八哥兩個人的號碼,看他打電話還是挺熟練的,好像平時跟八哥還是有所聯系吧,我說:“現在1點了,還能睡五個小時,你也趕緊睡吧。”
初一“嗯”了一聲,便回房間去了。我設定好鬧鐘,躺在床上,我怎麼都睡不著,想著即將奔赴的遙遠的烏魯木齊塔克拉瑪幹,想著那些未知的等待著我的前路,心中無比糾結。
想著那些對我們步步跟隨的虎視眈眈的殺手,想著以命相搏的血肉刀槍的畫面,我心中無比難受。這一路,危險在所難免,驚悸更是家常便飯,再這麼下去我能應對得了嗎?我能承擔得住嗎?我們,都能平安回來嗎?
糾結著,難受著,我漸漸進入昏睡狀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覺得是誰在搖晃著我,並且,聲音極其細微地呼喚著我的名字,我睜開迷茫的眼睛,赫然看到床邊有個人影,我驚愕地一下子坐起了身子,卻一下子看到了初一。
初一說:“別開燈。”我愕然地看著黑暗中初一的眸子裡,閃映著窗外城市裡的霓虹燈光,我說:“怎麼了?他們又來了嗎?”初一說:“不是,快起來,我們現在就走。”我摸出枕頭底下的手機摁亮一看,三點零五分,還這麼早?現在走嗎?
初一接著說:“別洗臉了,走吧!”我驚得“啊”了一聲,臉都不能洗啊?我匆忙爬起來跟著初一拖出床底下的三四個揹包,分了兩個給初一揹著,我扛著另外兩個包,摸著黑,也沒敢坐電梯,兩個人便悄悄地下了樓上了車。
由於初一對路線不熟悉,我便決定由我來開車。車子飛快地行駛在機場高速路上,八哥也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坐在後座上顛頭晃腦地打盹,他被初一從睡夢中用了五通電話才叫醒,也著實難為他了。
淩晨四點,我們的車子到達了長水機場,此時的機場內外依舊熱鬧非凡車來車往,我把車子駛進停車場,三人下車分別背上包便徑直向候機廳裡走去。
大廳裡人頭攢動,熱鬧得跟菜市場似的,八哥當先走到取登機牌的機器前,要了我的身份證取了登機牌遞給我,又用另一個身份證照例取了遞給初一,我湊近一看,身份證的名字叫權富貴,半身照片上的人幹幹瘦瘦的,與初一那俊郎的臉完全不搭啊!
我看了一眼八哥找的那個身份證照片,又看了一眼初一,半晌我對八哥怒罵道:“八哥,你能靠譜點嗎?看你幹的好事啊?”
八哥唯唯諾諾地低聲說:“時間緊任務重,良將無良策啊,只能將就著點了。”初一輕聲說:“沒事,挺好的!”
於是,我們取完登機牌,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好,八哥便又開始打盹了,我緊張地四處打量著過來過往的人群,心說這他孃的怎麼跟菜市場似的,現在的飛機票有那麼便宜嗎?
難道說大家都沒事來坐趟飛機飛到北京去吃頓早點,再捎帶幾個狗不理包子回來當早飯?還是在這買點咱們店的卡卡面包,送去上海給在那讀書的兒子吃?因為兒子說媽啊,我要吃麵包,然後媽說好,媽給你買,買咱昆明最好吃的卡卡面包,乖啊!
想著,我竟然眯著眼睛輕聲笑出了聲。初一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我連忙說:“初一啊,你眯會,我來看著。”初一點頭,抱著手臂在胸前便閉上了眼睛。
於是,我開始認真地做起了看守的工作,我們所在的角落附近,有幾處三三兩兩聚集在休息長凳上的人群或坐或躺,大家都似乎埋頭進入了沉睡狀態。
更遠一點的地方,有一個單獨的人影坐在長凳子上,由於他是單個人,而且罩在他臉上的大黑眼鏡過於巨大,幾乎遮住了半邊臉,也看不出來他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我不由對他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