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山深思熟慮許久,大義凜然地道:“唉,危急關頭,已不是在意個人得失的境況了。我欲犧牲一回清白與色相,和芷芷同床共枕,矇蔽歹人。芷芷莫要愧怍,為破案而犧牲小我,乃沈某心甘情願之事。”
“那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該吃虧的,一般都是女子?”她看起來很好騙嗎?
沈寒山挑眉:“芷芷,我就問你。論武鬥,我打得過你嗎?”
蘇芷老實答:“打不過。”
“論氣力,我及得上你嗎?”
“及不上。”
“我擅長用刀嗎?”
“不擅長。”
“我會腿腳功夫嗎?”
“花拳繡腿,不足為懼。”
“既如此,我一個十足的廢物,你又有何好擔心的呢?”沈寒山為了同蘇芷親近,真是下足了“血本”,不惜將自己說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
蘇芷深思了許久,道:“確實,你作為男人,很不行。”
沈寒山:“……”他差點忘記告訴她,不可以說男人不行。
蘇芷還愣在原地不動,沈寒山已然輕車熟路把被褥抱回榻上,他一面鋪床鋪,一面漫不經心地道:“況且,芷芷連外出做任務時,都敢同兄弟裸露.腰脊,坦誠相見,緣何待我就遮遮掩掩?”
蘇芷想起來了,他是在說很久以前,她中毒要兄弟上藥一事。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他現如今還要提起嗎?
那時是逼不得已,她危在旦夕,和現下的境況能一樣嗎?
他拈酸吃醋的由頭也太沒道理了!
沈寒山故作哀傷:“難不成,在芷芷心裡,我及不上你的兄弟嗎?”
蘇芷抿了抿唇,道:“那也不是,我待你,和待底下弟兄都是一樣的,我一視同仁。”
她以為她的公平發言能令沈寒山重綻歡顏,豈料郎君的心思太難猜了。
沈寒山聞言,非但沒有歡喜,反而眼露陰鷙,沉了臉。
他切齒,一字一句,咬牙再問:“你待我……同旁的男子無甚區別?”
“對啊,我做人公允,絕不厚此薄彼。”
“很好。”沈寒山微笑,笑不及眼底。他因她的答案,心間掀起驚濤駭浪,豈料蘇芷全然不覺。
呵,他算什麼?和蘇芷出生入死那麼多次,情誼之深厚,是旁的郎君能及得上的嗎?
蘇芷究竟是什麼樣的鐵石心腸,竟絲毫不覺他的柔情蜜意!
沈寒山那廂心生怨念,面上卻猶帶笑意,不顯山露水;另一邊,蘇芷已然脫靴上榻,又把匕首藏入枕底,以備不時之需。
她拍了拍一側綿軟的被褥,喊沈寒山:“來啊!傻愣著做什麼。”
沈寒山一想到蘇芷這般“公允”,眼前便是換個郎子,她也能泰然處之,請人上榻,心裡愈發不爽利。
他負氣似的探指至腰間,清淺勾下衣帶,衣襟鬆垮,隱約流出一絲嫵媚骨相。
沈寒山靠近她,居高臨下,曖昧低喃:“芷芷,你我既是假扮親密無間的夫妻,和衣而眠未免引人生疑。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做戲麼,便要做全套……不若我們如真夫妻那般,寬衣解帶,同床而眠,藉以迷惑眾生,可好?”
“啊?”蘇芷呆若木雞。
郎君那妖冶的眉眼近在咫尺,熱息迎面,彷彿一吐納便要覆上來,交頸纏綿,上天入地。
作者有話說:
今天多了一章加更誒,沒有誇誇以後不加啦傲嬌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