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峙著,誰都不肯出聲,唯恐落了下風。
最終,還是蘇芷打破沉靜,涼涼道了句:“殿帥,你奉來的茶不夠適口,往後別送了。”
她是在點醒範獻,別動歪心思,傻子才看不出是他所為。
範獻不蠢,自然不會認領爛賬。
他掠她一眼,冷哼:“蘇司使混說什麼呢?自個兒吃錯了茶,就栽贓本帥頭上。”
“是嗎?”蘇芷沒想過和範獻維持外在情面,於是,她直戳了當地接話,“有句話,原不該下官來教您的。可殿帥不懂,為防行差踏錯,我還是逾矩同您說上一聲。殿帥要明白,狗急了還跳牆,若我一身修為被毀,入了後宅……你怕是也不能如願。”
“你什麼意思?”
“枕邊風的威力,你我掖庭當差,不會不懂吧?我如今身兼皇城司使的職權,還要點臉面,若是遭人陷害,入了皇家後宅,那我就秉著魚死網破的心,要同你不死不休了。”
她在威脅範獻。
倘若範獻再辦這種下作的奸事,她成了陳風的婦人,發了血誓要拉他下馬。
畢竟,蘇芷放下身段去懇求陳風,範獻的官位未必能坐得牢靠,官運亨通。
再說了,幾年後,照陳風的勢頭,他極有可能被冊封為皇太子,成一國儲君。
範獻犯不著腦袋不靈光,去觸人黴頭。
思及至此,他沉默了。
範獻後知後覺,竟驚出一身汗。
這小娘皮心狠手辣,怪不得能執掌皇城司。
要是真把她送往大殿下榻上,他的日子未必好過。
可要是換個旁的小卒去破蘇芷的身,遭她挨刀殺害,也無補於事,還可能因此露出馬腳,招來君主猜忌。
得不償失。
蘇芷賜教,給他緊了緊弦兒,長了一回記性,他也承她的情,算是交一回束脩了。
故而,範獻不情不願地朝蘇芷一拱手,道:“哪個不開眼的蚊蟲,敢來叮咬皇城司的腚。咱們三衙同皇城司本就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嘛!蘇司使大可放心,經此敲打,往後禁軍班直巡視禁中,自是多打十二分精神,不會再容宵小們肆意妄為了。”
“若真如此,那我也放下心了。我還有事要面見官家,先行一步。”蘇芷行拜儀還禮,撇下範獻,朝禦營揚長而去。
“蘇司使好走不送。”
蘇芷同沈寒山來到禦營時,已是一刻鐘後的事。
聽了柳押班的呈報,官家準兩位官卿入內。
他斟酌許久,還是將密事交付於兩位悍將手上:“沈卿與蘇卿,你二人合力辦差,深得朕心。今日,再差遣爾等辦一樁事。”
官家命蘇芷和沈寒山拆了那一座摘星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官家多疑,不過毀一座樓,他不肯耽擱皇家命脈,即便這話是子虛烏有。
豈料,本是安心之舉,卻發現了重大的兇事。
那摘星樓底並非空無一物,而是埋著一個死人!
九尾狐女果然本領通天,她沒有撒謊。
作者有話說:
連貫的破案線索乃一本懸疑文核心,請某個不要參考借鑒,愛惜羽毛。不欲多廢口舌之爭,如果有追文到這裡,請放過我的文,謝謝。不想挑事,事情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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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一般喊皇帝‘聖人’,宋朝喊‘官家’,統一改成‘官家’好了。本文朝代架空,偶爾一部分風土人情參考唐宋,望知。
麼麼噠。第二個案件開始了,每次開始寫案件就會有點小困難,我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