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唯恐留下破綻,只得硬著頭皮,離他幾丈遠,垂首答話:“屬下奉柳押班之命,給蘇司使送毛氈毯子與茶湯。”
“擱這兒吧。”
“是。”兵卒總不能駁沈寒山的話,以免多生事端。好在他沒暴露眉目,不會被人辨認出。
兵卒無法,小心翼翼放下東西,隨後,逃也似的離開。
望著兵卒一出營帳便逃之夭夭的身影,沈寒山冷笑一聲。
哪來的小嘍囉。
他從腰間荷包中取出銀器試茶湯,湯水裡沒有常見的毒。沈寒山又低頭嗅了嗅茶味,聞出幾味內宅慣用的藥材,心下了然。
隨後,沈寒山徐徐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待蘇芷忙完事兒回來,已是一刻鐘後。
她才入更衣屏障,便有不速之客扣住她腕骨。一看,原來是換了竹青色宅居長衫的沈寒山!
他不在自個兒營帳裡待著,煩她做什麼?
蘇芷正要發問,一陣貼.膚的躁.熱,忽然從郎君硬朗指節流入她的四肢百骸。
怎麼這麼燙?他吹風得病了?
蘇芷被那團溫暖嚇了一跳,無措受驚時,卻恰巧遇襲——沈寒山趁虛而入,把她一下扯入屏風後的矮榻!
“咣當”一聲,蘇芷跌在柔軟被褥上。她的雙手被纖長指骨束縛,動彈不得。
再抬頭,蘇芷面向自個兒的正上方,原是沈寒山作祟,居高臨下睥著她!
蘇芷吃了一驚,呵斥:“沈寒山?!你做什麼?!”
沈寒山不語,只是微微俯身,指尖從蘇芷的人中游.移至下。
他的發髻鬆散,玉簪滾落,如墨長發傾瀉蘇芷雙頰,作為發簾遮掩,籠罩彼此滾.燙氣息。他那一雙漂亮的鳳眼亦如星辰清亮,喉頭滾動,平添一絲媚色與妖氣。
沈寒山皺眉,滿頭俱是熱汗。他似是按捺不住,貼耳,同蘇芷低喃:“芷芷,我好……熱。”
什……什麼?!
他是吃了什麼藥嗎?!這個蠢貨!
蘇芷的腦仁,瞬間炸開。
她一下慌了手腳,一時間不知是該先救沈寒山,還是自救。
而這個服下虎狼之藥的郎子,還不知死活,用溫熱指尖撩撥她,擾亂蘇芷的視聽。
沈寒山的指腹平滑,撫過她的唇廓,沿著她的頰骨往後。
他想碰哪裡?!他想做什麼?!
蘇芷從未經歷過這陣仗,沒能立時想出破解之法。
解藥在哪裡?!鹿臺嶺有郎中嗎?
她是不洞悉男女之事的小娘子,眼下竟一心想救兄弟,全然不知,危險蒞臨,慘的人,是她自己!
也是這時,營帳外忽然響起陳風溫潤的嗓音:“蘇司使,你可在帳內?”
嘶——
這群冤家,偏挑今日全來了?!
作者有話說:
多寫了一點,所以更新晚了。每天都會更新,最遲也是晚上十二點之前~
沈寒山:芷芷明鑒,是藥下的手,不是沈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