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中醫院倒是也有配這類膏藥的,就是不大管用,治表不治本。
丁苗只回了倆字,“能配。”
楊院長登時喜得眼睛都找不著了,“你只管寫方子配藥,別的都不用管。”
孫雷跟他開玩笑,“人丁醫生是來醫院看病的,你讓人家配膏藥,醫院可得給人家開雙份工資。”
楊院長,“開雙份工資我不敢說,但獎金肯定有。”
正說著,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伴隨著一個女人發瘋一般的哭喊,“我的兒啊,你走了,可叫娘咋活!”
然後就是一片驚叫聲,“快拉住她!”
光聽聲音就能猜到,八成是又有人不行了。
雖說楊院長他們都見慣了生死,可每回聽到這種哭聲,都還是心裡難受。
楊院長對孫雷和丁苗說,“我過去看看。”
楊院長出去,孫雷和丁苗也跟著出去了。
哭聲是急診那邊傳過來的,楊院長他們三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急診室的病床上躺著個十五六的小年輕,直挺挺的,看樣子是已經斷氣了。
病床地上躺著個披頭散發的婦女,一邊哭喊一邊就要往牆上撞。
要不是好幾個人拉著她,估計就要血濺急診室了。
好幾個圍觀的婦女都跟著抹眼淚。
有的還勸她,“人死了不能複生,你想開點啊。”
勸了也是白勸,養大個娃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養到快要結婚了,人沒了,是個當孃的都受不了這個打擊。
丁苗分開人群過去,到了病床邊,伸手探了探小夥子的脈,又翻開他眼皮看了看,神色凝重。
楊院長心裡一動,過去小聲問她,“丁醫生,還有救?”
他沒敢大聲,萬一被這孩子的娘聽到了,再懷抱希望,結果卻是根本就救不活,打擊更大。
丁苗沒回他話,拿出針具,分別在小夥子啞門,勞宮,三陰交,湧泉,太溪,中腕,環跳,足三裡,合谷下針。
她平時給人下針,一般也就是下三四個xue位,可這次,足足下了9個xue位,而且這9個xue位的針都是以極快的速度紮上去的,速度快的楊院長都還沒看清她是咋紮上去的。
丁苗施針的時候是不大說話的,楊院長知道她的習慣,也不再問她,轉身對急診室裡的人做手勢,示意都不要吭聲。
其實都不用他說,急診室裡已經是一片安靜。
就連剛才哭著要撞牆的婦女,也不哭了,捂著嘴,眼裡有希望又有絕望。
當然,懷疑的人佔大多數,尤其是剛才參與搶救小夥子的幾個急診室的醫生。
小夥子剛才的心跳都停了,這都能救過來,那除非是華佗再世。
估計就是華佗也沒這個本事。
要不是楊院長也在這兒,他們肯定要勸丁苗別白忙活了。
人死了,他們也難受,可再難受也是無力迴天。
這樣的事他們見的多了,心裡多多少少有點麻木了。
可丁苗不一樣,她剛當上醫生,又是女同志,女同志都心軟,又沒經過這事兒,總想著再搶救一下。
搶救也沒用啊。
幾個醫生不忍心看丁苗白忙活,正想上前勸她,就聽到那個不夥子的娘發瘋般喊了起來,“他手動了,我兒子手動了,他又活了。”
一屋子人都看著丁苗動作,只有她這個當孃的,一直盯著她兒子,尤其是她兒子的手,從丁苗紮針開始,就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這會兒見他兒子的手動了一下,就興奮地喊了起來。
屋子裡的人都覺得她可能是已經瘋了,人都斷氣了,咋還能救活。
又有人勸她,“你想開點……”
剛說了這麼一句,就聽到又有人喊了起來,“他手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