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煙殼子我知道,以前我孃家一個叔就抽煙殼子,解放前把家産就抽光了,他抽的時候我聞過,涼茶裡可沒那個味兒。”
姚彩玲得了信兒,也過來湊熱鬧,接話道,“涼茶裡好幾種藥,混到一塊兒,有煙殼子你也聞不出來,喝肯定也喝不出來。”
鳳嫂子,“姚彩玲你啥意思?”
姚彩玲,“你別多心,我就隨口一說。”
……
雖然還沒有調查完,不過以目前的證據,都可以證明丁苗是被誣陷的,兩個公安都覺得有必要提前為丁苗恢複名譽,兩人小聲交談了一下,然後高個子公安對大家說,“從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丁苗同志是被誣陷的,她煮涼茶用的藥材,都是常見的中藥,適量使用,確實對身體好,具體的我們???還會繼續調查,請社員同志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鳳嫂子白了姚彩玲一眼,“我就說我們丁大夫幹不出這種缺德事。”
兩個公安走了,鳳嫂子他們還在說這件事,都在議論到底誰舉報了丁苗。
鳳嫂子,“也不知道哪個缺德冒煙兒的舉報人丁大夫。”
“八成是咱大隊的。”
“圖啥?人丁大夫還不是為了咱好?”
“眼紅唄。”
“咋舉報的?”
“剛才公安不是說了,是給縣公安局寫了舉報信。”
“信上沒寫是誰舉報的?”
“就是寫了人公安也不跟咱說。”
……
姚彩玲一直聽著,聽著聽著,臉上不大自然,就想走,慶嫂子卻喊住了她,“海洋媳婦,前幾天我去公社,見你從郵電局出來,你去郵電局幹啥去了?”
她這麼一問,所有人都看向姚彩玲。
姚彩玲被問了個冷不防,一時不知道咋回答,支吾了幾下才想起個藉口,“天熱,我進去歇歇腳。”
慶嫂子不信,“大熱的天,你跑那邊幹啥?”
郵電局在公社最東頭,供銷社,肉店,醫院基本上都在公社西頭,大熱的天,沒啥事誰會往那邊跑。
外邊也沒有親戚要寫信寄信。
鳳嫂子,“就是,你跑那邊幹啥?該不會是去寄舉報信吧?”
舉報信就是姚彩玲寫的。
她寫舉報信沒有私心,純粹就是為社員好,萬一丁苗往涼茶裡加了煙殼子,不是害了大家?
好多娃也都跟著喝呢,娃娃喝上癮了更難戒,娃一輩子就毀了。
所以她才給縣公安局寫了那封舉報信。
程立陽本事大,公社派出所認識不少人,要讓公社派出所查,指不定咋袒護呢。
別人不說,就是顧海洋,怕是也會袒護丁苗,畢竟顧海洋跟程立陽是好兄弟,顧海洋為了程立陽,難保不會徇私。
只有讓縣公安局查她才放心,程立陽本事再大,手也伸不到縣公安局。
不過寫信的時候,她還是多了個心眼,她是用左手寫的,信封上她也沒留寄信人地址,就算是事後調查是誰寫的信,也查不到她頭上。
她沒想到的是,她從郵電局出來的時候,竟然被慶嫂子看見了。
她出來的時候明明四周都看了看,都沒有看見慶嫂子。
不過寫舉報信的事,她肯定是不會承認的,她要承認了,程立陽和顧海洋都饒不了她。
姚彩玲,“我去供銷社買東西,想著好些日子不在公社轉了,從供銷社出來就四處轉了轉,轉到郵電局的時候,有點頭暈,就去裡面歇歇腳,我涼快了一會兒就立馬出來了,咋就成了去寄舉報信了?丁苗煮涼茶也是為了大夥兒好,開始我是不信她,那也不能怪我,以前沒喝過,所以不敢喝,可當時又不是我一個人不敢喝,是吧,因為這個我還中了暑,後邊我也喝了不少,我喝了她的涼茶,我還寫舉報信舉報她?我可幹不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
打死她都不會承認是她寫的,反正又沒有證據證明就是她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