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今日專門挑的這身衣裳,他轉頭看向文正,看他身上披蓋的黑色大氅,他道:“可否勞副將將這大氅借與我一用?”
文正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忙將大氅遞上。
待穿戴好,楚斟抖了抖衣袖道:“勞煩帶路。”
陸家,楚斟來過幾趟,陸家還未落寞時,陸遠時常會在府設宴,只是後來,陸家凋敝,陸遠處處只夾著尾巴做人,便再沒有請人到府上做客了。
他穿過條條長廊,楚斟越往裡面走,他神色越難看,他認得陸焉生的照水院,這方向正是去那處。
果不其然,照水院門口渣站滿了守衛,他寬袖下的手微微發顫。
沈蕪淵眯了眯眼眸,仔細盯著他的背影,側身問向點珠。
“老大人呢?”
點珠道:“二公子放心,陸大人此刻正陪著老大人下棋打發時間,並不知道這邊的事。”
自打陸焉生成婚後,陸遠性子忽變了許多,這回更是格外通情達理。
沈蕪淵點了點頭,命人仔細看著,見楚斟進了屋,他抬腳便往裡進。
楚斟蹲下腳步,看向沈蕪淵警告道:“沈二公子還要跟著?”
“我如何就跟不得了?”沈蕪淵好笑道。
楚斟開口道:“事關重大,沈公子確實跟不......”
話音還未落下,便被裡頭溫溫柔柔的聲音打斷:“沈二哥進來吧。”
沈蕪淵聞聲挑眉的看了眼楚斟,眼裡都是嘲諷之意,楚斟眼眸暈黑一片,裡頭皆是已劈裂苦苦維持的冷靜。
他緊緊攥了攥掌心,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屋。
她人坐在高椅上,一如既往的柔然,看向旁人時,那雙清淩淩的目光裡,瞧不出絲毫情緒,一如當年一般,好似並無絲毫不同。
只是瞧見她婦人發髻時,楚斟面上笑意猛然僵住。
盛嫿看向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微微頷首喊了一聲:“楚三公子,好久不見。”
楚斟心猛一墜疼,叫他反應不過來,他唇張了張,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我還是習慣你叫我阿斟。”
盛嫿蹙了蹙眉頭,紅唇也微微抿起。
未答話,只是開口道:“你要與我說甚?”
楚斟斂下眼眸,自顧自走到盛嫿身邊,卻叫沈蕪淵擋在了跟前。
楚斟這回也未在閃退,而是抬眸與沈蕪淵對上,嘴角微微含笑。
盛嫿看了一眼,看向他道:“若是沒有話講,便就此回吧,我有些累了。”
楚斟眼裡閃過暗芒,他從不知道,原來盛嫿還有如此偏心一人。
聞聲,他退而就其次,站往後站了站,未在自取其辱開口道:“宮裡那位盛大人,是誰,嫿嫿當比我清楚些。”
盛嫿愣了一瞬,而後點了點頭:“清楚,又如何呢?”
楚斟倒是未想到盛嫿如此冷靜,這反倒是讓他有一瞬的無措,他舔了舔舌尖道:“你既然知道,也因當很清楚我為何來尋你。“
“你想威脅我?”盛嫿眨了眨眼眸開口道。
在盛嫿的目光下,楚斟眼眸微微顫動,看向盛嫿道:“你誤會我了,我來是想幫襯你。”
“如何幫襯?”
“我有法子護你盛白兩家無虞,也可保住陸焉生性命,只是,你要聽我的話。”他開口道。
盛嫿還未有反應,便聽沈蕪淵道:“好大的口氣。”
楚斟卻不著急,他指了指外頭道道:“聽聽。”
須臾,便聽外頭傳來兩聲雷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