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那邊抹著淚邊道:“皇後娘娘傳話,命殿下速速進宮,聖上惡化,剛才以吐過一次血了,怕是……怕是不好!”
徐顧白聞聲顧不得其他,腳步都有些虛浮,陸焉生忙上前一把攙扶住他。
兩人對視一眼,陸焉生道:“殿下,我知殿下此刻傷懷,只是眼下,還請鎮定須臾……若是慌亂,亂了自亂陣腳,一招不慎,許久屍骨無存了!殿下………”
徐顧白抿唇,看了眼陸焉生,手搭在他臂膀上,用了用力氣,手中似有青筋跳動,須臾,才見他冷靜下來,長吸一口氣,眸光堅定,以穩住身形,松開了拉著陸焉生的手,摔了摔衣袖看向前頭道:“走。”
陸焉生將被握的發紅的手背在身後,應了聲:“焉生陪殿下去。”
徐顧白卻是搖了搖頭忽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齊誦,頗有深意道:“你陪孤去。”
齊誦起身應是。
幾人匆匆出了東宮,無人注意,雖是冬日,但今夜天空算是晴空萬裡,並無陰雲籠罩,天上星辰繁多,且亮。
忽瞧見北邊一顆晨星落下,陸焉生似有所感搖頭看一眼,眯了眯眼眸吩咐道:“去兵部!”
幾十裡外的甘寧寺,聞桑跪在佛前,星辰落下剎那,好似心有感應的睜開眼眸,他手指微微掐,似有些不可置信,站起身來便直奔不向視窗。
“吱呀”一聲,窗戶被重重推開,他看向東方,
待瞧清星空,嘴唇一顫,險些摔倒在地,他扒在窗前,怒火不可遏制:“瘋子!瘋子!你竟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踉踉蹌蹌的直到門口,對外驚呼:“素問,備馬!”
素問被自家公子驚愕住,見他衣衫淩亂,一副倉皇模樣心頭一驚,問都未問:“欸!”了一聲,便去準備。
須臾便見他又折返回來,對著他道:“先生!門外已有人候著您。”
聞桑手指顫動,怒極反笑對著空中斥罵一聲,也不耽擱,便起身離去。
夜裡路途難行,下山時天色漸亮,馬車一路馳騁行駛上了街市,外頭傳來紛紛雜雜的聲音,馬車也漸漸停緩下來,聞桑掀開車簾那個外頭看了一眼,明明才至寅時,街上卻處處都是人群,伴隨而來的還有轟鳴腳步聲,聞桑躲在車廂中看了一眼,不知是哪來的官兵,皆穿戴盔甲朝著皇宮方向奔去。
也是為此,街上百姓人心惶惶,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瞧看不出個所以然,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句叛亂,更是引起騷動,這叛亂十來年前便遇到過一回,與刺客情狀一般無二,不少百姓更是深信不疑,想起十幾年前那回,心中膽顫,忙皆回家打起包袱避難去了。
為了安全,車馬只能停在一邊,素問掀開車簾對著聞桑道:“先生,前頭封禁了,馬車行不到裡頭,咱是折返回去還是.......”
聞桑聞聲抿唇,想也不想便掀起衣袍而後便下了馬車,咬著牙道;“走過去!”素問見他態度堅決,點頭,攙扶著他,護著他擠進了人群之中,誰能想到,平日裡受人瞻仰的聞桑先生,此刻如此狼狽的擠入人流之中,須臾便瞧不見人影。
來往人群總也有逆向而行的,不過這人與無依無靠的百姓不同,那人騎高頭大馬,身後還有官兵護送,聞桑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便與那人擦肩而過,那人也並未看見聞桑,便是看見,許也不大認識。
官兵護送著那人擠出了人群,直奔著想著南邊去,約莫又行了一刻鐘,眾人停了下來,領頭的官兵走到馬前停下問道:“楚公子,陸家到了,只是著四周都有官兵把手,咱接下來是要......”
楚斟依舊是一身青色便服,與這群魁梧的官兵顯得十分格格不入,他微微彎起唇角下了馬,手一抬,緩緩道:“不礙事,圍起來吧。”
話音落下,那官兵聞聲便應是,見有人要來圍院落,府中把手侍衛皆拔刀相對,一時間氣氛緊張,恫嚇至極。
楚斟無半分慌張,隻身走到石階下,語氣輕緩道:“去尋你家少夫人,就說古人來訪,請她來一續舊話。”
作者有話說:
來了,大概還有兩章吧,週四能完結。
不要覺得齊誦這個狗突然跳出來很突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