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栢聞聲上前一步道:“人還活著,我也可作證,人既還活著,哪裡還是什麼人命案子!”
祈溫玉眉眼彎彎應和道:“話確實是這麼說的。”
“著聽既還活著,程九便不存在殺人一事,他既非罪犯,那陸焉生又談何窩藏罪犯?這事簡單至極,倒不知祈大人還要審些什麼?該是金兆府的事太少了,才叫祈大人有這樣多的空閑來,有這功夫不若再判些案子,為了這麼個雞毛蒜皮的小案,費時費力,祈大人你這是有偷懶之嫌啊。”
太子此刻已然撕下了溫潤面具,對著祈溫玉咄咄逼人。
見事情扯到自己身上,祈溫玉本還事不關己的神色募的便凝重許多,他面色有些僵硬道:“殿下誤會了,微臣也只是謹慎行事,那殿下都開口了,這案件確實無甚再詳查的必要。”
他眼神示意,本站在陸焉生與程九跟前的兩人才自覺撤下,陸衷見狀忙上前攙扶,剛碰到人,便聽陸焉生冷不防倒吸了口涼氣,陸衷神色一沉:“可還撐得住!”
陸焉生只虛弱的點了點頭,他微微側身又看向躺在地上的程九。
“你先管好自己,他會有人來管!”說罷便要攙扶住陸焉生就走,只是臨走時他還不忘拽了下一盤的著聽。
著聽見狀瑟縮著脖子,一言不發就要跟著人一起走。
盛栢則是看向著聽吩咐道:“你作甚!還不來扶著他出去!”
著聽聞聲愣了幾瞬,才理解他是指地上的程九。
而後默不作聲的便走到程九身側,想將他扶起來,自始至終都未講一句話。
陸衷則是在一旁目不斜視的盯著著聽,直到他攙扶起程九往外走,他才輕鬆了口氣,而後才挪步往外頭去。
祈溫玉自始至終都是看著幾人,他眸光在著聽身上停留了就瞬,總覺得哪裡不大對。
幾人將要訂婚走著至門口,陸衷剛鬆了口氣,卻忽聽身後祈溫玉高聲呼喚:“慢著!”
只見他眼底皆是興奮猛地便站起身來,他嘴角勾笑道:“瞧卑職險些都忘了,程九如今昏迷不醒,這案子只能這著聽的闡述,我好記錄在案銷了這案子,這是公事公辦,還望諸位海涵。”
說罷便是著著聽喊了一聲,著聽聞聲只回首,而後跪倒在地,垂著頭一句話都未說。
祈溫玉見狀不禁勾了勾嘴角,更加確信,只聽他忽然篤定道:“你啞巴了對吧!”
這話落下,除卻陸家兩兄弟,四下都是一驚,尤其盛栢最是不可思議。
祈溫玉見狀像是抓到了把柄似的,眼底皆是興奮,面上卻是一副可惜樣子:“你既是啞巴,如何作證自己就是著聽,據程九的口供,著聽並非啞巴。”
他頓了頓才道:“這事還需在查查清楚。”
盛栢聞聲上前一句道:“我這個主人家在這,怎就不能作證他是著聽?即便他口不能言,但我卻可以作證!祈大人這話說的莫名!”
祈溫玉卻是搖頭道:“盛大人身份略有些不好敢說,你與陸焉生的關系,算得上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這證詞便當不得真。”他低聲嘆口氣道:“不然你們兩人對峙也能做證,可惜他是個啞巴,說不得話。”
他頓了頓又道:“倒也還有旁的法子,不若現在拍人去遣你們盛家得奴僕來,讓他們辨認再最好不過了,只是,有些費功夫就是了。”
“太子殿下覺得何意!”祈溫玉笑盈盈道。
太子看著他,微微眯了眯眼眸道:“孤替陸焉生擔保,他必與此事無牽……”
陸焉生聞聲虛弱打斷道:“殿下……不必……”
他氣喘籲籲的抬頭看向祈溫玉道:“還有……還會,別的法子!”他咬了咬牙道:“去拿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