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斟未收回手,又將手中的平安福上前遞了遞道:“是楚斟應該的。”
盛栢抬了抬眉梢才道:“你如今才過鄉試,該全心在學業上才是,莫要辜負你先生的栽培。”
說罷便抬步離去,只留下楚斟一人在原地,黃符就這樣孤零零的躺在他掌心,一旁的許未實在瞧不過眼上前一步道:“公子,盛大公子怎這幅樣子,您這般好心好意,竟這樣漠視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楚斟將那平安福收回了懷中,神色未變,他並不在意盛栢如何看他,只要盛嫿一心向著他,這一切屈辱倒不覺有什麼。
方才的插曲,盛栢並未放在心上,可也是因為這事,他轉道去了白郝書房,推開門便見白郝垂眸盯著書冊,大步流星跨步進去道:“外祖父,尋個日子找楚家人說個明白,趁此機會解了婚事吧。”
白郝抬眸看著他道:“這樣快?”
翌日一早,點珠抬水剛進照水院,目光隨意往院子裡掃了一眼,忽頓在了院子裡的一處,瞧見一人好似跪在那處,她心咯噔了下,嚇了一跳。
她抬著步子走上前去,待瞧清人臉,才拍了拍心口,陸家這是什麼規矩,這大清早的跪在院子裡作甚?方才冷不丁瞧見一半人高的身影,生生嚇得她三魂飛了七魄。
陸焉生聽見動靜,並未側頭去看,只是抬眸見天色不早,才款款起身,模樣優雅,無半分侷促。
而後便擦身而過,一聲不響出了院子。
點珠頻頻回頭看去,眨了眨眼睛只覺得怪誕的很,抬著水便進了屋子替盛嫿擦身。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剛開門,便又見陸焉生去而複返,只是這回換了一身衣裳,點珠自覺靠在了門邊喊了聲:“陸二公子。”
陸焉生頷首點了點頭:“我來看看她。”說罷便撩起衣袍走了進去。
點珠本想先將水送走,可轉身看見陸焉生進了屋,又有些不放心,擱下便又跟在了陸焉生身後。
陸焉生卻未覺得有什麼,身邊丫鬟伺候警惕些,於嫿嫿是好事,伸手撫了撫盛嫿鬢邊的發絲轉頭問道:“昨夜她睡得可好?可發夢魘了?”
這話點珠倒是不陌生,這幾日陸焉生每每來都要問上一遍,她張了張嘴便答了。
陸焉生點了點頭,又叮囑了幾句,只是這一叮囑竟又是一刻鐘過去,人就坐在榻前,什麼都不講,只盯著床榻上昏睡的人瞧,寧去站在門邊急的直打轉,硬著頭皮又催促兩人一遍道:“公子,時候真不早了,再遲些,太子殿下該發怒了。”
聞聲,陸焉生才微微動了動身子,側身替盛嫿掖了掖被子起身,對著點珠道:“程九就歇在陵水院,出了這宅子便能尋到他,若是有事,便差遣寧去東宮去尋我。”
點珠“欸”了一聲,連連應是。
見點珠滿口答應,陸焉生才算放心,抬步離去。
見人身影消失,點珠才輕鬆了口氣,不禁覺得好笑:“這位還真的是叫人看不懂。”
寧去這一整日都好似只報知鳥,一日陸府東宮不知往返了幾趟,程九拎著藥箱進屋時,便瞧見寧去疲憊的癱在門邊上。
他拿腳踢了踢他道:“這處有我呢,你去歇著吧。”
寧去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道:“不成,公子要我時刻盯著,萬一要是......”
程九蹙眉打斷:“能有什麼萬一,這是陸家,還能有什麼賊人打過來不成?去去去,我還要施針,你莫要打擾我!”
說著便將寧去往門外趕去,寧去無法,只得退到一側,點了點頭道:“那我就去側房待著,程先生有事記得喚我。”
程九撇了撇嘴,不耐煩拂袖。
只是這回施針時,頻頻見盛嫿蹙眉,他忽心下一動,想起醫術上催醒的法子,拿了根銀針便紮向了她指尖,見她又停了動靜,程九不免搖了搖頭,心中納罕那本醫術不靈。
卻不想剛收了針,卻見長榻上的人幽幽轉醒,一旁點珠驚喜道:“程先生,我家姑娘醒了!醒了!”
程九扒了扒她眼皮,見她眼眸裡聚光,點了點頭,而後在點珠的目光中,見他抬步走到了門邊,對著外頭的寧去道:“去,給你家公子報喜吧,人醒了!”
作者有話說:
這是昨天的二更,有點卡,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下,直奔感情戲!今天還有,不斷更,錯別字應該有,我等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