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那一陣陣的敲門時,實在似緊箍咒一般,敲得他頭疼,索性將書擱下道:“許未,關門!”
許未擱下手中的活,剛走到門口,一眼便瞧見站在廊下的盛嫿,有些驚喜,回身便道:“公子,外頭......”
他此刻心煩意亂,什麼也聽不進去,聞聲便抬頭厲呵道:“讓你關門,你沒聽見!”
許未聞聲手一頓,他還從未見過楚斟如此失態,又見隔壁的門開了,程九抻著懶腰出來,便想著盛嫿許是來看病的,抿了抿唇沒再言語,下一刻便將門關上。
程九剛一出來,便聽隔壁關門的動靜,還固自嚇了一跳,陸焉生嘴角微微勾起道:“二姑娘來尋你號脈。”
盛嫿:“.......”
她本沒有來尋程九的打算,一抬眸便見程九看著自己,盛嫿只得順應道:“程先生初來府上,盛嫿怕您不大習慣,便來瞧瞧可有什麼要添置安排的。”
程九挑了挑眉頭,看了眼隔間,又越過盛嫿看了眼陸焉生,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時便了然是什麼情況。
便答:“方管事安排很盡心,倒是什麼都不缺。”
盛嫿聞聲個點了點頭,便想再說兩句便去楚斟屋裡,程九卻道:“姑娘既來,便進屋號號脈,你這神色不大好,昨夜是不是沒睡好?”
盛嫿還未應話,一旁點珠便應:“程先生果然本事,我家姑娘近至天明才將將睡下呢。”
話音一落,盛嫿便覺一旁的陸焉生微微靠近,一雙眼睛好似就焦在自己身上,下一刻便聽他問道:“為何失眠?”
這話是問盛嫿的,在場人都瞧的明白,可盛嫿抿了抿唇卻不願意答,未應未甚,只道:“無礙。”
陸焉生聞聲抿了抿唇,眼底有些失落,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盛嫿待自己格外冷淡,可回想有過的幾次見面,又覺是應當的,心頭的那片疑雲便又落了,可失落卻是真的,想起前世,盛嫿待自己從來有問必答,事事體貼,便是兩人鬧著別扭,都從未這樣冷淡的說過話。
一旁程九看了眼悵然若失的陸焉生,不免覺得好笑,瞧瞧,人家根本不願意搭理。
“許是換了新藥,姑娘有些不大適應,您進屋吧,程九給你瞧瞧。”說著便將人請進了屋。
盛嫿為躲陸焉生視線,便點了點頭走進了去,卻未想到,身後陸焉生也跟了上來,盛嫿看了眼點珠,點珠會意,便將陸焉生擋在了門外道:“陸公子您這是?”
陸焉生眼瞧著盛嫿被屏風遮擋住,見點珠還擋在跟前,不禁將寬袖下受傷的左手舉起道:“換藥。”
盛嫿聞聲一滯,下一刻便見陸焉生走了進來,倒也自覺,並未走到屏風之後,而是坐在了屏風外頭。
見此,點珠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抿了抿唇,也守在了外頭。
須臾後,程九把完脈象道:“二姑娘,身子想好便莫要多思,你這思慮過甚,不利養心,心養不好,便是大疾。”
盛嫿收回了手,斂下眼眸,自然知曉這些外頭的陸焉生也聽得清清楚楚。
她眼下唯一的大疾便是屏風後的那人,偏那人還渾然不覺,盛嫿不免覺出幾分無力來,緩緩起身道:“盛嫿清楚,有勞先生了。”
“客氣,這樣,我在給你換個方子,若是還是睡不踏實,便再來尋我。”程九耐心道。
程九進內寢去寫方子,盛嫿卻出了屏風。果見陸焉生等在了外頭,見盛嫿出來還不免寬慰幾句:“二姑娘還是放寬心些,順其自然就是,事情總會船到橋頭自然直。”
盛嫿:“.......”
你少在我眼前晃悠,我便能放寬心了。
盛嫿越想越覺心頭鬱結,尤其見陸焉生一副純然模樣,不禁抿了抿唇,頭回有種想將一切大白於天的想法,她沒能安耐住心頭的憋悶,忽開口道:“陸焉生。”
陸焉生聞聲一顫,目光忽期翼亮了許多,這聲陸焉生實在久違,有些不可置信應了一聲道:“我在,二姑娘有何話要說?”
……盛嫿垂眸,咬了咬唇道:“陸焉生,回不去的。”
作者有話說:
七千字挑戰,再次失敗,我今天閑著沒事幹理了下自己埋的伏筆,嗯,八條,想哭,想哭是什麼意思各位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