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潤陽噎了噎,只好俯首道:“臣只是覺得,王妃與從前有些不同了。”
這話一出,小霜立時皺眉——
這男子如此說,莫不是在告訴殿下他與王妃曾相識?
這不是在故意製造誤會嗎?
雖然殿下不是正常人,但也不能如此放肆吧?
正這麼想著,卻見景王殿下皺眉道:“什麼不同,你明明是在笑話本王,還笑本王的娘子。”
這話一出,沈拾月不由一愣,小傻子連這個都聽出來了?
有進步啊!
那程潤陽卻一噎,立時否認道:“不,不,臣沒有這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
慕容霄又問。
“這……”
程潤陽一時沒能編出個理由,畢竟他也沒想到,方才那話會被景王聽見,而且還聽懂了。
而就在此時,卻見景王又哼道:“說不出來,你果然就是在笑話本王。來人,此人對本王大不敬,拉出去斬了!”
沈拾月:“……”
小霜:“……”
殿下又來了……
兩人算是見多不怪,程潤陽卻一頓,忙道:“殿下,臣乃朝廷命官,不是說斬就斬的。”
慕容霄哦了一聲,挑眉道:“你是哪裡的官?”
程潤陽咳了咳:“臣去年殿試名列三甲,如今在翰林院任職。”
言下之意,他不僅是官,還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官,畢竟世人都知,翰林院可是通往內閣忠臣的必經之路。
哪知卻見景王殿下點了點頭,道:“翰林院的官敢笑話本王?把翰林院都斬了。”
沈拾月不得不開口道:“殿下言重,翰林院上下幾十人,他們也不知此人在這裡胡說八道不是?有道是‘子不教,父之過’,便是要追究,也該追究他爹,同僚就免了吧。”
咳,這綠茶男竟然敢笑話她的小傻子?姑且給他發發功。
話音落下,卻見她的小傻子點頭:“子不教,父之過,那他爹也斬了。”
還是熟悉的路子,小霜在旁處變不驚,然程潤陽卻不由瞠目結舌:“這這這……”
而就在他結巴之際,一旁,大長公主府的管家,見到園內異常,忙上前問道:“不知殿下與王妃在此,可是有什麼事?”
卻見景王殿下又將目光轉向他,指著那位兵部尚書府的公子道:“你,把他給本王斬了。”
管家也是一愣:“啊?”
卻見另一方當事人程潤陽肅正神色道:“景王殿下請不要跟微臣玩笑了。”
一旁,沈拾月不由挑眉,嘿,這家夥竟然如此不怕死?也是個人才。
她於是趕緊道:“這位程大人難道看不出殿下已經生氣了?怎麼還敢如此激怒殿下?”
話音才落,卻見小傻子忽的朝一旁走去,而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正好有幾個侍衛經過,身上都帶著刀。
沈拾月一愣,孃的,小傻子不會真去拿刀吧?
她於是趕緊把人拉住,順勢道:“殿下息怒,便是要斬也犯不著您親自動手,此乃姑母府上,別弄髒了姑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