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誤入此地,就進來看了看,沒想到這裡空無一物,更顯得自己孤獨一人,寂寞無助,不由有些傷感。”小竹笑著回道,眼裡卻閃著光。
“公子為何也在此地,莫不是和我一樣?”小竹問道。
“姑娘還是早些離去吧,這是為了紀念一故友之地,既然今日是誤入,就且不與你計較。”博謇冷冷的說道。
“只是想呆上一小會,自會離開。”小竹說著坐了下來不再去理會他,用手一揮,一桌一茶二隻杯出現在桌子上。
博謇看著沒打算離開的小竹,於是也走了進來坐到小竹對面,拿起杯子自斟自飲起來。
小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博謇,突然感覺時光在倒流,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你那朋友定對你很重要吧,能讓你這樣緬懷她。”小竹說道。
“曾經,很重要。”博謇說道。
“那現在呢?”小竹心痛的問道。
“說忘記吧,卻會時常想起,說沒忘記吧,我有時竟然也記不起來她的樣貌來。不知道何時她好像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博謇慢慢的說道。
博謇坐在小竹對面,用手一揮,桌子上的茶換成了酒,兩只茶杯換成了酒杯。
“喝點?”博謇說道。
小竹此刻的內心像被堵上了一樣,透不過氣,聽著博謇的問話看著博謇說道:“好。”
“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博謇說道。
“是嗎?”小竹說道。
博謇點了點頭,斟了兩杯酒,自己端起一杯敬向小竹,小竹也只好舉杯與之共飲。
“她,是誰啊?”小竹問道。
“你的心上人?”小竹笑著說,看著博謇的眼睛等待他的回複。
“曾經是。”博謇說道。
“曾經?”小竹聽到這兩個字,心底感到一沉。
“原來人們說的果然沒錯,男人都是薄情之人。”小竹心裡有些怨恨博謇,眼中含著淚,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對她而言,現在的我確實是薄情之人,確實對不住她。”博謇愧疚的說道。
“曾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不是聽到她死的訊息,我不知道她對我原來這麼重要。”博謇說道。
“她的離開,讓我知道了寂寞的心是無法透過身體上的滿足來彌補的。只有把心填滿,才會沒有那麼寂寞。”
“時光總會埋葬一些事情;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也會沖淡一切,甚至會腐蝕掉最初的記憶,那時她顧盼生輝,一神一韻皆銘記於心,後來就只留下影影綽綽的記憶,現在甚至都不記得她的模樣……漸漸的她就別擠在了最角落裡,那些日日出現的人,日日要處理的事漸漸的悄無聲息的佔據了她的位置。但有些事,有些人依然會留在記憶的深處,即使最後都忘記了她的樣子,可是隻要看見那些相似的人和樣貌,她又好像清晰了起來。就像現在看著你,她好像又清晰了起來。我知道你不是她,但又感覺你是她。無論是不是,都無法再回到過去,我們可以回想過去,但不能沉浸在過去,更沒必要在塵封的記憶裡暗自神傷,自我折磨……”博謇舉起酒杯喝著酒,好像在品酒,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自說自話,但是小竹覺得他是在對自己說。
“也許,我與她此生註定有緣無份吧。”博謇端著酒沉思著說道。
“呵,說的對,你說的都對,一句有緣無份,就可以了卻一切,不用負任何責任了?”小竹笑著看著博謇,心如刀絞的說著,可是她卻沒能說出下半句,‘便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不過,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而不是一個人的事,一個人說放棄,難道另一個人說不行就可以嗎?當然不是,一個人的那叫暗自生情,但不叫愛情。”小竹一杯接著一杯喝著,她從一開始想著自己要不要說自己是誰,到現在,慶幸自己沒說,要不然到真的成了一個棄婦最後的搖尾乞憐。
小竹喝完了最後一杯酒,看著博謇說道:“如果我是她,開始時我一定會欣慰,之後便是久久的難過,無論曾經說了多少生死不棄的話,許了多少海誓山盟的誓言,到最後卻以一句有緣無份,就可以這樣草草收尾,不用背負任何責任,可以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過著自己逍遙快活的日子,然後逢人便說自己的忠貞不渝,奈何世事難料……哼,難道說過的話,許過得誓言不過是過眼煙雲做不得數的嗎?既然做不得數,那為何還要信誓旦旦的許諾,做出一幅天地可鑒的樣子,現在想想著實讓人惡心。情愛之事,果真不如讓人嗤之以鼻的金錢來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