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自懷中取出了一個比手掌小一點的玉珮,這個玉珮晶瑩剔透,玉體間有著非常協調的翠綠流水紋。
呂迎先看了看玉珮便說:「請辛大人驅使法力。」
辛可亭一聽,可興奮極了,這代表了眼前這位長者將要給予指導,仙人指點,勝過萬年苦思,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運,辛可亭不敢怠慢,立即將玉珮緊握手中,靜心感應,沒多久便進入到了靈體感知的境界。
這還是辛可亭第一次在地面上觸發靈體感知,忽然間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物件依舊存在,但是色彩異常鮮明豐富,尤其是窗外的花花草草,除了色彩更加豔麗外,還會散發著異樣的光采,非常美麗,但在地宮就沒有這麼多色彩,回頭再看看柳江新與呂迎先兩人,可是完全不同,柳江新整個身軀似乎有點透明,這很正常,因為在仙域靈宮也是這樣,但是呂迎先則是完全沒有變化,沒有透明,跟沒有觸發靈體感知時,看見的一模一樣,不過才使了靈體感知一會兒,就感覺有點力不從心,額頭冒出了點點汗珠。
這時呂迎先揮揮手說:「辛大人,這樣就可以了。」
辛可亭立即鬆開了緊握玉珮的手掌,放鬆了心情,靈體感知也慢慢的散去,深呼吸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珠,便拱手拜說:「還請長者能指點一二。」
呂迎先微笑著說:「你們應該知道,這修仙靈玉是修仙人修煉出來的,司靈堂的通玉藉由這個靈玉,便可以施展出如同修仙人才有的法力,但是,你們通常很快便會就覺得疲憊,時間久了,甚至會影響你們軀體,所以老是讓人覺得你們通玉臉色慘白,一付精力透支的感覺。」
辛可亭連忙回說:「正是如此,咱們一直以為這麼快就感覺到疲憊是正常的,畢盡以凡人之身軀,施仙人之法術,原本就是自不量力。」
呂迎先說:「呵呵,你這樣說也是沒錯,這是因為你們通玉的人靈,雖然已經成長到可與修仙靈玉產生相互感應,可藉由修仙靈玉散發法力,但與修仙人不同的是,你們還沒有辦法以靈魂直接互通,必須經由身體的各處經脈來連線,所以會使得流通的法靈不斷累積殘存在筋脈之中,若沒有相對應的法術散去,長久如此,便會對身體各處經脈造成極大的負擔,對你們通玉來說,未必是件好事,但是修仙人在修煉之時,可是不會想到這些,我所修煉的,乃百川自在,順心而為,至於能否有所助益,就看辛大人您的造化了。」呂迎先說完,便自懷中取出一枚玉石交到了辛可亭的手中。
辛可亭見長者竟然贈玉給自己,激動的雙膝一跪,雙手接過玉石,呂迎先交過玉石,順便將辛可亭扶起,然後轉過頭對著柳江新說:「十五年後,小兒入仙域靈宮當可適應,到時候就有勞執春秋了。」柳江新聞言自是喜不自勝,便起身拱手相拜說:「聖心策上下,必盡全力,妥善照顧。」
呂迎先微笑揮揮手說:「平常心便可,仙域靈宮,自然會有人照顧他,兩位,告辭了。」話才說完,呂迎先好似駕起飛雲散霧,翩然消失在柳江新與辛可亭眼前。
「自然會有人照顧他。」這句話不斷反覆在辛可亭腦海裡咀嚼,難道這位神仙般的女子,是受長者所託,來照顧司靈使大人的嗎?難道驅動『三清靈玉』治療司靈使大人的,也是這位仙女嗎?
童子鶴一路上見辛可亭若有所思,沒出半點聲,經不住好奇,便開口問說:「辛首執您有心事嗎?怎麼老是皺個眉頭。」辛可亭彷彿大夢初醒,回過神來回說:「喔,沒事沒事,只不過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倒是童執事怎麼越看越年輕,應該有五十好幾了,怎麼看起來還像個年輕兒郎。」
童子鶴說:「唉!你都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又挖咱瘡疤,誰叫咱這麼倒楣,莫名其妙讓尊易形通靈石被觸發,成了這個樣子,搞得老被人取笑童子鶴都成了童子雞,都過了一年多,法力還沒消散。」
辛可亭笑著說:「這樣也不錯呀,多少人想要這樣還都求不來。」
童子鶴苦笑的回說:「好啦,別再說這話題取笑咱了,待會兒要見的執司靈使大人,聽說只是個十三歲的小娃兒,雖然說是仙格奇人,但畢竟還沒有得道修仙,也就只是個小娃兒,會不會很麻煩呀。」
辛可亭說:「呵呵,司靈使這位仙格奇人,是還沒有得道修仙沒錯,也的確就是個小娃兒,但你很快就會發覺,司靈使大人真的不同於一般人,雖然性情善良隨和,但你卻完全無法摸透他在想什麼,下一步又要做甚麼,常有驚人之舉,卻又不會覺得唐突怪異,反正待會兒見了面,你就會知道了。」
童子鶴回應了一聲,心裡想著作好準備,想著想著,兩人已過了靈宮大橋,進到了靈宮裡面。
之前便已安排好要在靈石庫房與司靈使等人碰面,辛可亭與童子鶴在庫房門口碰見了何光遠,但辛可亭老遠便見何光遠在那兒踱步的走來走去,想必是等得有點心急,便不好意思上前拱手賠禮說:「讓何執事久等了,剛才到桃花源去請明異堂的童子鶴童執事來,耽擱了一點時間。」
何光遠見二人到來,亦拱手相迎,不過走了過來,卻是將辛可亭拉到一旁說:「司靈使大人已經在裡面等你們,不過剛剛咱去找司靈使大人時,他跟清需並不在行館裡,咱便到處尋找,結果你知道咱在那裡找到他們嗎?」
辛可亭聽了便問:「在哪裡,不會是很奇怪的地方吧。」
何光遠說:「說不上是奇怪的地方,是在『如生亭』找著的。」
辛可亭聽了感覺有點意思,便問:「『如生亭』是紀念司靈堂過去的人,是在靈宮外,應該是清需帶他去的,但司靈使到那裡去幹嘛,他應該沒有認識的人在那兒吧。」
何光遠說:「咱問了清需,清需只說,是司靈使想去的,所以就帶他過去了,咱又問清需說,那司靈使來這裡做甚麼,清需說的話可就令人費解了。」
辛可亭眼睛亮了一下問說:「哦!令人費解?你倒說說看,是如何令人費解。」
何光遠說:「清需說,司靈使突然想到有沒有地方可以祭拜那些過世的小太監,清需便回答說,有個地方叫『如生亭』,在靈宮外,是司靈堂紀念在地宮過世的人,會將他們生前的小木牌掛在那兒,好讓人還記得他們。」
辛可亭聽了,便嘆口氣說:「沒想到司靈使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懂得感恩,重感情,真是太難得了。」
何光遠接著說:「這後面的才是奇怪,他們兩個到了『如生亭』後,司靈使便雙手合十,閉眼默默祝禱,清需說,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司靈使是非常誠心為那些不幸夭折的小太監們祈福,也不知過了多久,司靈使才睜開眼睛,看著那一串串刻著姓名的小牌子,不知在想什麼,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司靈使突然開口說話,但只說了四個字,『三,清,靈,玉』。」
辛可亭聽了,驚訝之餘,不禁也陷入了沉思。
何光遠說的沒錯,在這個時候,從進賢嘴裡蹦出了這四個字,的確是令人費解,『三清靈玉』的神秘面紗在辛可亭的心裡,似乎又多了好幾層。